韓芙蓉也認識到兩人現在處境不一樣,再說那些反落了下乘,便轉移話題道出來意,摸索著問:“我們家裡主母想要抽個時候見見你,不知時候有空?”
“既如此,那便請進吧!”花蕊夫人勉強笑笑,見韓芙蓉隻帶了一名婢女,明顯不是受隴西王妃調派的,便引她到中庭畫堂落座,回身又去召侍女煎茶服侍。
韓芙蓉跪坐於一邊條案後,謹慎察看著花蕊夫人,見她臉上神采難掩悲慼失落,柔聲安撫道:“關中不比成都,可要冷很多,府上如有甚麼完善的,貴妃娘娘可隨時差人告訴一聲,妾身讓人給你們備辦。”
“哦……隴西王妃麼?那好吧!派人傳喚一聲就是了,妾身隨時都能夠去!”花蕊夫人當然傳聞過,這位隴西王妃為魏王六弟符彥琳的小女兒,也是出身王謝,雖還不是正式誥命,可遲早會是皇後,她冇法回絕。
韓芙蓉一陣驚詫,現在異地相逢公然有著隔閡,曾經的閨中老友,當今竟形同陌路,便苦笑道:“貴妃娘娘何故如此?世道變遷,非你我婦道人家能夠擺佈,妾身擅自來看望,並無他意。”
到中門前,花蕊夫人高梳朝天鬟,雖隻略施薄妝,卻難掩其麗色,身著芙蓉花色淺紅的交領衫子,下著淺綠束腰襦裙,外披了一件下襬拖地的月白細紅花寬袖披袍,肩上和臂彎挽著粉紅金絲線的蜀錦帔肩,在侍女的侍從下徐行而出。
韓芙蓉表情龐大,既對花蕊夫心胸憐憫,可又想在她麵前透露一下本身現在的幸運餬口,再不消像以往在蜀中時,很多事都要依托花蕊夫人幫手,就是之前那門讓她悔恨的婚事都是花蕊夫人幫周旋的成果,不然現在都冇擺脫孫氏。可她也曉得,如果如許就會傷害兩人之間的友情,當下適可而止,起家告彆。
章鉞正步下台階,聽得韓芙蓉這甜得發膩的喊聲咧嘴怪笑,明顯內心大為受用,當即小跑過來,扶著韓芙蓉下車道:“去哪兒了?可惜現在忙著,冇空陪你!”
百餘名押衙侍從保護著一輛馬車緩緩駛進了西門大街,停在了南平王府劈麵一座大宅院前,侍從佰長上前與守門的蜀軍侍衛隊正說了幾句,那侍衛緩慢出來通報了。
“死妮子!你懂甚麼!”韓芙蓉卻撇了撇嘴,很有些感慨地喃喃道:“從彆人手裡奪得的江山,畢竟是不如本身打下來的!一朝流浪,纏累無數,又怎如妾身悉心互助自家郎君,就算是名份職位低一籌,可倒是實在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