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滄州幾家在府衙任職的官員與我家仆人一起湊出來的,隻請相公從輕發落!”珍娘見章鉞直皺眉,趕緊解釋道。
“啊……妾身真是笨!這下如何辦?”珍娘拿著火摺子目視章鉞苦笑,也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,順勢拉住了章鉞的衣袖,整小我往章鉞懷裡靠。
“妾為何要奉告你?就算說了你也不肯寬大!”珍娘氣鼓鼓的模樣,越說聲音越小,頓了一頓又道:“再說了……人家長得有那麼醜嗎?”
章鉞見她自來熟地伸手過來接,便乾脆將火鐮火折塞給她,不想她慌鎮靜張的冇拿穩,火鐮掉到地上“啪”的一聲彈跳幾下,鑽進靠牆的櫃子底下去了。
“哈!李彥頵想要脫罪恐怕有點難?你一個婦道人家大晚長進府來相求,是做好有來無回的籌辦了麼?”章鉞見她這模樣心中恍然,也出言摸索,但實在卻冇那方麵的心機,見堂上光芒暗淡,回身去燭台旁找到火鐮籌算點上燈盞,不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冇事也會被人思疑。
“你不說,我也有的是體例撬開李彥頵的嘴,隻是時候題目而己。”章鉞啞然發笑,心道:以你的姿色,想換個仆人還不輕易?
“咳咳咳……你冇事吧?本日天氣晚了,要不我讓親兵先送你歸去?”章鉞一手扶住她肩頭,呼地起家一臉焦急的模樣。
章鉞心中一悸動,想到李彥頵的案子很快又壓下綺念,錢和女人他都能夠要,但考慮到家中老婆心生不快就隻能挑選前者。這期間自唐以來的民風,官員蓄養家伎,乃至以侍妾待客寒暄也是常有,麵前這個珍娘很較著就是這類。
珍娘手拿火鐮磕得直響,也是半天冇打著,那火花明滅時照得她烏黑的側臉表麵曲線格外清楚,烏黑鬢髮下小巧的耳垂上,珍珠耳墜跟著反光。額前流海下黛眉苗條,眼斂低垂,鼻形小巧,塗抹胭脂的唇光彩鮮紅,看模樣是經心打扮打扮過的。
這卷薄絹是一份禮單,商店糧食加上錢帛約八十萬貫,與查抄預算的數量相去甚遠,不過若加上緝獲的私鹽,數額又遠遠不止了。
“嗬嗬……看相公說的,這事情還不是因你而起,妾身不也是冇有體例麼?”珍娘非常矯情地說,見章鉞笨手笨腳的不由輕笑一聲,跟上前道:“讓我來吧,相公安坐便好!”
陣陣脂粉暗香襲來,章鉞一陣皺眉,讓開一步悄悄一甩衣袖,珍娘見機地放手了,踉蹌了兩步差點冇站穩,轉頭撅起小嘴看著章鉞一臉委曲,眼裡儘是幽怨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