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處城下,冰雪已經熔化,空中上泥濘混著暗紅的血汙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小隊遊戈的折逋氏馬隊在城外吼怒來去,馬蹄踏得泥水四濺。
溫元愷想了想,感覺事情透著詭異,內心俄然生出一種極其不安的感受,便叫上李良輔,決定去州衙找沈般若再體味一下折逋氏進兵方略。走到半路,杜悉密俄然欣喜地怪叫起來。
這會兒很多身著羊皮襖,頭戴皮帽的蕃人三五成群,在搬運滾木擂石奉上城頭。連蘭若寺內年青的沙彌都被派來幫手,抬著大木桶施助齋粥扶養災黎們。
“這是甚麼破屋子嘛!牛欄馬廄似的……”兵士們七嘴八舌地抱怨道。
“沈族長言重了,鎮遠軍多是步兵,天降大雪,門路難行,而昌州兵力薄弱,還能守得住,遲幾天來也不打緊。”溫元愷淺笑道。
“算了!先姑息一下吧!你們打掃好房屋,杜批示、李都頭帶幾小我隨我去西城頭看看敵情!”溫元愷說。
溫元愷邊走邊望,見杜悉密已經在和阿誰頭戴皮盔的年青壯漢說話了,還不時向這邊指指導點。當下不再理睬,回到州衙旁的宅院,讓兵士們燒好熱水沐浴,他但是個很愛潔淨的人,連續多日不能沐浴,實在渾身難受。(未完待續。)
沈般若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,悶頭打馬前行,離州衙另有一段間隔時便停下,態度冷酷地說:“到了!這兒原是一座民宅,你們臨時住在這裡!”
太陽在雪後的藍空閃爍著金色的光環,昌州古城上防備森嚴,旗號招展,六穀部族兵謹防駐守。恰是午後未時,溫元愷隨潘羅格勒、論悉心的五千兵達到,沈般若率兩千騎出城遠遠鑒戒,以防城西折逋支派兵騷擾。
溫元愷可不知沈金剛是誰,但看杜悉密的模樣,明顯是熟諳的,便揮揮手道:“去吧去吧!問問昌州這段時候的戰事顛末,折逋氏為何不打涼州,早晨必然要記得返來!”
“夠又如何?不敷又如何?莫非溫彆駕能幫上忙?”沈般若調侃地問。
“溫某一個文官做不了甚麼,但鼓勵唇舌,出運營策,助族長守城還是能夠的。何況我家使君也不會坐視涼州生亂,必會有所定計。”溫元愷並不介懷,淡然笑道。
“倒是僧俗同心啊!沈族長!不知城內儲備軍糧可還充足?”溫元愷見此景象不由問道。
溫元愷帶騎從跟上,一起前去州衙,應當說是縣衙,因為昌州本來是昌鬆縣,六穀部蕃人也處置農耕,很多散居在城內,或城郊四周。自冬月涼州生亂,城外住民也大多遷進城內,被沈般若安設在城東的蘭若寺,青壯則被構造起來幫手守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