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涇、原、義、渭四軍州較為貧困,可出精兵五千!楊廷璋帶了五百騎,正在涇州,可有五千五百人!”史懿道。
命諸帥不必虛禮,隨王駕入永興軍府議事。因而,王駕不作逗留,以趙匡胤等保護,領袁鳷等重臣節帥入城,禁軍過灞橋,開往北城門外暫駐。
“韓保正!此人勇猛知兵,位兼宣徽北院使,任雄武節度,其暗助會州羌,是成心好事。”
“老臣服從!”史懿的確是老了,行動遲緩地站出來,躬身施禮,但半天卻未再開口,低著頭,明顯是在理清思路。
“文伯!以會州行營都擺設草擬軍令:暫定於十月中旬,兩路同時出兵。南路以靜難、涇源兩鎮一萬七千為主力,加禁軍八千為中堅,出兵兩萬五千五百兵;北路馮繼業加章鉞所部禁軍四千人,命其出兵一萬五,擯除野辭氏,與南路軍夾攻拓拔氏。二位令公明日可回鎮籌辦,儘快開赴原州百泉集結。”
“令公年齡已高,仍為國度著力,請坐下回話!”郭榮麵帶淺笑,以示尊敬道。
此次會州事發,郭榮保舉,派客省使楊廷璋前去監督,若不受命,可便宜行事。料來楊廷璋差事辦得不錯,史懿已經前來。但這隻能申明其態度和緩,此次作戰需從涇源出兵,史懿必須出兵出糧,郭榮便成心威服。
“孤明白了!幾時出兵為好?”既然史懿態度不錯,郭榮也樂得謙虛就教。
“自入玄月以來,會州黨氏羌部就出蕭關、石門關南下活動,幾次摸索我軍防務和意向,但拓拔波固本部龜縮不出;而東南梁氏羌部,比來與秦州雄武軍互市甚是密切,以牛羊戰馬外相調換了多量兵甲,可見是在備戰。”
心願達成,郭榮無所牽絆,率八千禁軍過潼關,到達關中。判永興軍府事袁鳷領著本府文武官員,及靜難折從阮、彰義史懿、鳳翔王景、鄜州保大楊信、華州節度孫方諫、同州節度張鐸等六鎮節帥,出城東過灞橋,遠赴驪山恭迎王駕,以示昌大。
郭榮聽得連連點頭,尚在深思之時,他身後的王樸卻開口道:“這麼說來青塘羌勢大力強,但又散居各地,那麼敢問史令公,是否可遣使安撫,乃至誹謗其相互之間的聯絡呢?”
此中涇源史懿,本名史匡懿,本年六十四歲,原與劉知遠交厚,乾佑初,劉知遠拜其為檢校太尉、同平章事。本朝新立,郭威拜為檢校太師、加兼侍中、封晉國公。但史懿彷彿並不承情,郭威立國三年多,史懿一向藉端推搪,不肯入京陛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