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下眼神，站在原地看著白玉安的背影入迷，又看白玉安已坐在了位置上朝著他笑著招手，他才笑了笑，疇昔坐下。
白玉安便叫船伕能夠回了，又回身往船艙裡走：“這處太冷，表哥與我出來再說吧。”
白玉安看著李言玉，抿了唇笑：“我就想平靜些，這邊太吵了。”
李言玉也出來走到了白玉安身邊，看著白玉安那張隱在夜色裡的臉，明滅不定，忽遠忽近，非常的冷僻。
李言玉神采龐大的看著白玉安，那雙帶笑的眸子深處，是一如現在冷夜裡的清冷，他有些聽不懂白玉安的話，默了半晌才道：“如果你不想呆在朝廷，去官了就是。”
身後掛著的一盞孤燈搖擺，在濃稠的夜色下不值一提，劃不破夜色。
她又看向水底，波光粼粼的光色下是深不見底的玄色，人如果落下去，撲騰幾下估計就冇影兒了。
“我讓你做我的幫手，總之虐待不到你。”
又挪揄道：“難不成你怕鬼。”
“現在我一頭紮進濃霧裡，那裡都是路，那裡都不敢亂走，驚駭霧裡頭會俄然鑽出來甚麼猛獸出來咬我一口。”
白玉安站在岸邊，眼神馳江麵上看去，江風吹的白玉安的衣袍獵獵作響。
船隻行到暗淡處，白玉安從棚內出去，遠處的燈火隻見著星星點點，岸上的人影也非常恍惚。
不遠處有船隻也朝著這處過來，也不消白玉安細想，也定然是沈玨的人。
李言玉給白玉安麵前的杯子斟滿茶水，氤氳熱氣拂麵，剛纔被江風吹的有些冷，白玉安從速飲了一口，又往船尾看。
他問道：“玉安在看甚麼。”
再往江水下流看去，還是是黑沉沉一片，繁華熱烈也越來越遠。
李言玉深深看著白玉安：“呆在朝廷不好？”
李言玉看向白玉安，見她捧著杯子，眯眼舒暢的模樣，不由問道：“你去那處做甚麼？那處離對岸遠，也看不到燈火。”
都城內，沈玨閒閒靠在椅背上，身上的玄黑錦袍一絲不苟，兩隻腳搭在高凳上，苗條的指尖捏著每日從沭陽快馬送過來的函件，內裡事無大小的記錄了白玉安每日路程與做過的事情。
李言玉想了想：“這我倒不曉得，不過快的話，一刻多鐘也是有的。”
“你要能去，我給你加銀錢。”
白玉安吐出一口氣，看著白氣緩緩散在氛圍中，低聲道：“好久冇有這麼埋頭了。”
“不過表哥倒是能夠幫我一個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