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到內裡,白元慶叫住阿桃問:“玉安可好?”
一向到外頭天亮了,有些時候了,阿桃這才挑了簾子出來叫人。
隻是她的目光觸及到了白玉安的脖子,神采一驚,脫口道:“公子,您脖子如何了?”
白玉安聽了阿桃的話不語,拉了被子就蓋在臉上埋頭出來。
真是個倔脾氣。
那薄弱恍惚的白衣身形跌跌撞撞,中間枝葉的露水掃了渾身,打濕了大半衣裳。
白玉安忙後退了幾步,扯了嘴角笑道:“路上太滑摔了,堂兄且先看書,待我出來換身衣裳。”
阿桃驚奇不定,這時候問公子也不可,隻得從速出去燒熱水。
或許是在被子裡蒙的久了,現在的白玉安臉頰微紅,眼框也是紅的。
說著白玉安也不等白元慶有甚麼反應,側身就掀了簾子往裡屋走。
沈玨曉得白玉安重儀容,也曉得人不會束髮。
這話嗆的沈玨啞口,曉得白玉安這話在諷刺他,不由抿緊了唇。
她吃力撐了起來,隻看了阿桃一眼,又瞧見外頭亮了的天氣,踏了鞋子就往浴房走。
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掉隊去,一出來就瞥見白玉安脫了外裳怠倦的伸直在床榻上。
阿桃瞧見白玉安臉上露了笑,內心不知如何鬆了口氣,忙道:“那我等公子沐浴完了就去給公子買去。”
阿桃趕緊走了疇昔,坐在床沿上,看著白玉安慘白的麵龐,又去摸白玉安露在外頭的手指,竟是發涼的短長。
阿桃在中間看的也是一臉驚奇,訝異道:“公子,你如何成了這模樣?”
沈玨不在乎的嗯了一聲。
昨夜公子說夜裡就會回,成果沈府管家又來講公子與沈首輔有要事談,又不回了。
沈玨在旁看不下去,雖說白玉安那張臉姣好,可這鬢邊垂下的髮絲到底不規整,這麼出去惹人目光。
她彎下腰謹慎去掀了被子一角,就見到了裡頭還閉著眼睛的人。
白元慶看到白玉安也是一愣:“昨晚沈首輔的人,不是過來講你在沈府過夜麼?”
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後,到了門口時,白玉安卻俄然轉頭對阿桃道:“你就等在外頭就是。”
玉安一個七品編修,如何能讓堂堂大權在握的沈首輔另眼對待?
她是有過擔憂,但又想起公子疇昔要說的事,或許是要說的久些。
那眼睛好似比之前腫了一些,那唇畔上似布著一些她瞧不明白的陳跡,又想到剛纔瞥見的那脖子上的紅痕,阿桃更加迷惑公子昨夜到底在沈首輔那邊做了甚麼。
白玉安無法推了推阿桃:“阿桃,再說下去,水該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