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安的神采一僵,從沈玨臉上她看不出甚麼情感,卻又總感覺那雙黑眸裡正在醞釀著一場風雨。
沈玨卻閒適的睨向白玉安那張看過來的臉,見他濕發將衣衿浸潤出深色的印子,才淡淡道:“瞧白大人這模樣,應是剛沐浴過,這會兒還是好好坐著,免得起家涼了。”
阿桃看著這氛圍不對,趕緊趁機給兩人倒茶。
隻見他一身黑衣,內裡披了件深色滾貂毛的氅衣,頭上發冠一絲不苟,莫名有幾分嚴肅。
白玉安自知推不過阿桃,隻能誠懇起來被推著去了浴房。
魏快意在中間看得有些癡,她怕白玉安腳冷,就跪在她的腳邊,就要用本身的胸口去為她暖腳。
可身子纔剛動,肩膀上就落了隻大手,按著白玉安讓她轉動不得。
白玉安被魏快意的行動嚇了一跳,趕緊縮回腳道:“你做甚麼?”
阿桃便道:“內裡早就燒了炭火,您就放心洗去,您要再不洗,奴婢都要嫌棄您了。”
阿桃也不慣著,力量比白玉安也大了很多,扔了她手上的書,一邊拉人一邊讓魏快意去籌辦換洗衣物。
手指摩擦著杯口,沈玨淡淡的出聲:“今後我就與白大人是鄰裡了,白大人在牢裡受了這麼大的刑,我來看看白大人,可說的疇昔?”
魏快意看白玉安的反應這麼大,麵上有些委曲:“奴婢隻是想給大人暖暖腳。”
魏快意眼睛裡就帶著淚光:“莫非大人嫌棄奴婢的出身卑賤……”
手指扶在椅子扶手上,白玉安傾身就想要起家坐到遠處的凳子上。
茶香溢開,茶霧漫漫上升,彷彿將兩人之間隔了道樊籬。
白玉安現在這模樣,除了那略顯慘白的臉頰,無一不比女子還美,連她就有些自愧不如。
沈玨出去時,正瞥見阿桃在為白玉安擦著頭髮,魏快意則站在中間替白玉安捧著茶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