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玨現在正坐在閣樓上,一身高貴的紫衣將他襯的格外高華。
中間燃著的香爐緩緩升著白煙,雲繞似的散開來,將古沉書香的室內變有幾分壓抑。
“隻是這回下棋不但僅是勝負了,有甚麼話等我返來再奉告你吧。”
白玉安往中間看去,黑木架子上擺著冊本,靠窗處還放著軟塌,中間高高的蓮花燈柱上還燃著燭火,讓她感覺有些沉悶壓抑。
他拿不準沈玨的棋藝,但想來應當也是不差的。
屋子內隻要兩人,除了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,便是外頭被冷風吹起的樹枝聲。
白玉安笑了笑:“棋盤統共那麼大,下到明日應不成能。”
白玉安看了看沈玨麵前的棋盤,默了神情坐下。
小時候就算是過年那樣喧華的時候,她都能在一聲聲喧鬨中看書不受影響,也算是她的剛強了。
阿桃忍不住捂唇笑道:“也是,自那後老爺再找公子下棋,公子都躲著。”
沈玨看了他幾眼,見白玉安遲遲不落子,無聲笑了笑。
也不知過了過了多久,白玉安舉著棋子凝神細思不定,不由抬起眼看了沈玨一眼。
眼看日頭垂垂落下,天氣陰沉沉開端變黑,沈府內已經亮起了燈,站在外頭候著的長鬆,忍不住往屋內看了一眼。
白玉安就看向了沈玨。
沈玨就挑挑眉,從白子中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,看向了白玉安。
室內一時溫馨了下來。
身後的大門被關上,屋子內的光芒更暗淡了些。
骨節清楚的手指上把玩著玉佛頭,一雙冷酷眼眸淡淡看著閣樓下正靠近的白衣身形。
不管白玉安落在哪處,結局都是一樣。
白玉安被管家引著出去時,一眼就看到慵懶坐在軟墊上的沈玨。
他想,白玉安如許聰明,應當已經看出來了。
白玉安接過茶水飲了一口,微苦的味道衝散了些室內的沉悶,就又飲了一口。
白玉安神采安好,低低道:“下官猜是單數。”
室內有一股奇特的香味,聞了一下感覺深厚昏沉,好似被侵染了好久的味道。
白玉安看了沈玨一眼:“沈首輔請下子吧。”
沈玨就笑了下,一顆黑子就落在了棋盤上。
而午後恰是睏乏時候,輕易分神,而白玉安剛好做事專注,身材再倦,腦筋也還是復甦不會被分神。
白玉安這個時候去,實在也是考慮過的。
沈玨看著白玉安的棋子挑了下眉,倒的確有幾分佩服白玉安。
天氣黑了下來,有侍女出去點燈,剛纔還暗淡的室內一下子亮了起來。
微微有些暗淡的屋子裡,沈玨那一雙核閱的鳳眸看過來,毫不忌諱的打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