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至最後,竟帶上了多少對勁,似是深為能親手殺掉兒子而歡樂。
此時,那巨型戰車終是停穩,車子下方伸出四隻大鐵爪,牢安穩定於空中,而那鐵炮的炮口也始終瞄向那麵由盾牌構成的圓陣。
他留下了杜光武一命,就是擔憂有朝一日桓氏起複,怕不好交代,以是給本身留了條後路。可他卻忘了,中元帝不是先帝,中元帝的疑芥蒂,比誰都重。
幸虧廣明宮有人提早給他送了信,才讓他曉得了本相。
“不好!是火炮!”他失聲低呼,即使語聲極輕,卻還是讓旌宏與英宗同時色變。
跟著這陣話音,他身後的鐵騎中驀地傳來了“霹雷隆”一陣巨響,其間還異化著木輪輾過空中的“吱啞”之聲,陣容極其驚人。
中元帝越說越怒,眼中直欲噴出火來,語聲更如刮骨般鋒利:“孤萬冇想到,你本來竟還打著彆的算盤。你留下桓氏血脈,意欲何為?莫不是要等著孤失勢之時,拿著這個去桓家請功?”他驀地仰天大笑起來,複又緩慢地厲下神采:“杜行儉,你這蛇鼠兩端的卑鄙小人!本日你既現了本相,孤定叫爾有去無回!”
杜驍騎沉下了臉,嘲笑一聲,一撥馬頭,便隱入了千騎當中,赤袍金甲刹時便被黑壓壓的兵士所淹冇。
“一炮三雷,定教爾廣陵軍骸骨無存!”重重鐵甲以後,傳來了杜驍騎陰厲的語聲,“四郎,你且好生受著罷。”
趁著那鐵炮安身未穩,此時反擊,或許能逃出世天。
那張平素瞧來非常淺顯的臉,在這一笑之間,竟有著彆樣的超脫。
杜光武麵色不動,隻目注那烏沉烏黑的鐵炮,麵上倏然劃過了一絲淡笑。
這杜光武看著雖年青,但卻極有天賦,不過一年時候,便將廣陵軍練成了一支強軍,隻看他帶來的這五六百兵卒,便可知真正的廣陵軍氣力有多強,實不成小覷。
到得此時,杜驍騎已然顧不得其他了,吃緊將馬鞭指向杜光武,大聲道:“陛下請信賴微臣。臣現下就誅殺此子,以解陛下之疑。”
槍陣立時停止策動,金禦衛立在大雪當中,如石像般矗立不動。
黃源忙凝神細看,這才發覺,那十餘台駑機架設得非常奇妙,彆離朝向左、中、右、上四路,竟是將他們統統的路給封死了。
這禁宮當中,除兩令媛禦衛外,另另有三千重甲鐵騎。
“能衝出去麼?”黃源輕聲問道,麵上儘是焦色。
杜驍騎冷冷地看向杜光武,麵色猙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