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畢,也不等中元帝迴應,已是朗然語道:“夫天子治國者也,仁、義、堅、賢、寬,此五法也,是為明君之道也。”
清楚就像是想要問些甚麼的模樣,隻是,才說了這五個字,他卻又住了口,麵色陰沉、眸光暗淡。
“陛下,民女還要持續往下背麼?”見中元帝看了過來,秦素巧笑著語道,一拂裙襬,安然入坐。
統統人都胡塗了。
她甜甜一笑:“我在背書,陛下感覺可好?”言罷又將手拂向髮鬢,笑若東風:“陛下如果喜好,我能夠將一整篇都背下來呢,陛下願聽麼?”
世人的視野先是看向秦素,複又轉向中元帝,卻又在這位天子極其陰沉的氣味之下,俱皆垂下了頭。
“你……你在說甚麼?”饒是他極力抑住麵上情感,他語聲中的微顫,卻還是被秦素靈敏地捕獲到了。
秦素方纔清楚就是在背甚麼先賢的文章,即使不知這文章的出處,但他大抵能聽出來,那應是一篇報告治國的筆墨。秦素所言,應當是掐頭去尾地說了一通,連意義都冇背明白,就被中元帝打斷了。
這頂代表著帝王莊嚴與權力的金冠,現在還在他的頭上好好地戴著。
但是,不管他的氣味如何竄改,他對秦素的一再放縱,卻還是顯得極其變態。
現在,那女子正向他笑著,那雙春煙般的眸子裡,像是蘊著說不儘的深意。
待全數查過以後,那金禦衛便朝著一個首級模樣的人點了點頭。
秦素一點也不急,施施然地端起了茶盞,一臉興味地看著那金禦衛驗竹筒。
天子尚未發話,小小百姓竟敢搶在頭裡開口,這是完整冇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裡啊。
秦彥柏抬開端來,覷了一眼中元帝,眉心微蹙。
這設法一冒頭,中元帝疾跳不息的心,終是略加安穩了一些。
他聽到了甚麼?
中元帝陰冷的眼中,驀地生出了濃濃的殺意。
他緩緩地轉動著視野,掃向了側首阿誰美豔的女子。
清而弱的語聲,似朗讀、似感慨,殿中諸人皆一臉茫然,唯有中元帝,瞳孔一縮、麵色陡變。
當手指觸及那冰冷的冠頂時,他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。
那一刻,他的眼睛裡,緩慢地劃過了一抹惶惶。
他冇叫人把秦素叉下去,而是與之對話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
玉階之下,金禦衛的槍林正護在他擺佈,這殿中的情勢,不,不但殿中,而是這天下。這天下,仍舊在他的掌控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