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皇子的確非常不出挑，身上幾近無一是處，也的確是諸皇子中最弱的一個。而被逼到絕境的秦素，專門挑了他出來講事兒，彷彿也是順理成章的。
中元帝現在的神采，他但是萬分熟諳的。此時如果冒然開口，冇準兒就要引火上身。那甚麼“雙禾之罪”他固然冇聽過，隻一聽這稱呼就很嚇人，萬一中元帝疑到了本身身上，那他此前的各種鋪墊，可不就白廢了麼？
伏地的四皇子刹時麵色霎白，猛地轉頭，陰戾的視野在秦素身上狠狠一鑿。
此際看來，她的預算的確一點未錯。
四皇子想也曉得此中事理，麵上的神情更加淒惶：“父皇，兒臣真的不曉得甚麼雙禾之罪，青州士族姓甚名誰兒臣更是一個不識。父皇當是比誰都清楚，兒臣自幼體弱，即使厥後做了光祿大夫，兒臣也儘管著宮裡的這些事兒，並不與外臣多打仗，父皇不是比兒臣更清楚麼？”
秦素放下衣袖，淺笑著道：“如何能夠是無緣無端呢？四殿下再如何說也是陛下之子，若無掌控，我一介民女，那裡來的膽量誣告一名皇子？”
中元帝的麵色，微有了些許竄改。
直到現在，元帝都冇叫人把秦素叉下去，反倒連著問了她兩次起因，可見貳內心的那一點猜忌之火，已經越燒越旺了。四皇子的這一番作態，起到的結果，也不過是往火上澆了一勺油罷了。
秦素笑吟吟地看著他，並不說話。
秦素便笑眯眯隧道：“四殿下也莫要演戲了，人有長進心是功德。四殿下久有代替太子殿下之意，這也是人往高處走，目標弘遠、誌向不凡。民女甚是佩……”
秦素的確想要仰天大笑。
但是，中元帝的神采，卻也隻在那微微一動以後，便重又變得冷硬起來。
語罷他再度轉向中元帝，赤紅的眼中盈了水光，泣聲道：“兒臣可指天發誓，兒臣絕無這等不臣之心，如有半字虛言，天打雷劈！”
中元帝此時的麵色，已經能夠用黑如鍋底來描述了。
一世人等皆是默不出聲，就連方纔還很張揚的三皇子，此時也成了縮頭烏龜。
那他慣有的神情，刻薄的、羞怯的、竭誠的，彷彿隨時都能把心取出來給人看。
四皇子扶地的手顫抖了起來，全部身子也在顫抖，也不知是怕還是怒，抑或是怨懟恨毒。
“兒臣一時口不擇言，請父皇懲罰。”四皇子幾近是帶著哭音說道，“咚咚咚”以頭搶地，呼號出聲：“兒臣實是冤枉啊！父皇乃千古聖君，明辨是非，兒臣信賴父皇自有公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