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他,再不複昔日衣冠楚楚的模樣,而是滿頭滿臉的汗,麵色惶悚,隱在袖中的手乃至打起了抖。
“霍先生!”一見霍至堅,她似是極其吃驚,忙將他拉了出去,複又伸頭往外看去。
一個披著大氅的人影閃出了門,一起遮諱飾掩地行過窄巷,直到來到通衢上時,方纔腳步略停。
“誰?”門內忽地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。
一聞此聲,霍至堅麵色一喜,忙抬高聲音說道:“是我,阿霞。”一麵說話,一麵警悟地四下觀瞧,麵色因焦灼而微微泛青:“出事了!你快些開門!”
這哀哀的哭聲,讓座中的大多數人都變了色彩。
當此際,雪下得正緊,販子上非常熱烈,說話聲與叫賣聲不斷於耳,敞亮的燭火直映亮了半個天空。
而霍至堅卻像是對此處頗熟,此時便立在門前,頭上冒著熱氣,滿頭大汗,目中的惶急幾近要突破眼眶。
阿蒲的目中刹時迸出憂色來,旋即又像是想起了甚麼,膽怯地看了看端坐如儀的秦素,麵色便慘白了起來,目中重又淚光盈盈。
天氣已晚,那屋中的人似已睡去,一時並無人應。
雖無隻言片語,然他麵上的慈和與垂憐,統統人卻都瞧得清楚。
“老三你這就不對了。”二皇子適時介麵說道,似是為了顯現出他對中元帝的果斷支撐,他現在看向秦素的眼神,幾近就是不屑的:“這也難怪皇mm會急。若換了是我,隻怕也要急出滿頭的汗來。”
說話間,他又將視野轉向了柔弱楚楚的阿蒲,溫溫一笑:“真正的公主就在麵前,那西貝貨可不就要慌起來了?”
這類顫抖,直到他拍響了一麵粗陋的木門時,方纔稍有減緩。
這紅鯉珮,除了江府郎君,旁人毫不成能拿著的。
那是位於城西的一戶人家,在幽細的巷弄當中顯得粗陋而寒酸,毫不起眼,一眼望去,幾近要與它周遭的民房弄混。
阿慶便拉著阿祥,二人快步往前行去。
貳心下有了數,誇大地歎了一聲:“不幸,你兄妹二人真真是命苦。”說著話,他的眼風便溜向了秦素,勾了勾唇:“皇mm便冇想說幾句麼?到底這秦三郎也是秦家人呢。我平常總聽人說皇mm懷舊,現在故交在此,皇mm如何反倒不說話了?”
“吱啞”一聲,木門開啟,一個生得非常清秀的少女,提著燈籠呈現在了門前。
秦素抬起一隻春蔥般的手,文雅地掠了掠鬢髮,盈盈一笑:“此等卑鄙無恥、有辱賢人教誨的斯文敗類,請恕小妹我冇那等藏汙納垢的胸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