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在門外的邢有榮大聲應是,不一時,便有小監戰戰兢兢地走了出去,替太子殿下換了盞茶,複又顫抖著退了下去。
而桓十三娘倒是滿麵震驚,更兼被二皇子多看了兩眼,因而在震驚以外,她的臉頰上,更是升起了兩團紅雲,越顯得風韻柔弱,似細柳扶風。
中元帝略帶嫌惡地地看了看他,清嗽一聲,提聲喚道:“來人,給太子換盞茶。”
“真真可歎哪。”三皇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,彷彿無窮感慨,那似有若無的眼風時不時便要往秦素的方向轉上一轉:“那大族的嫡長孫乃是極有野心之人。他手裡扣著真公主,就是以防萬一,如果今後再有甚麼大罪降身,他便能夠拿真公主威脅;而他送假公主進宮,亦非純真地要讓自家幼妹享萬世尊榮,而是與那假公主裡應外合,二人聯起手來,企圖廢弛我朝綱、顛覆我大陳。”
幾位皇子低垂的眼眸中,分歧程度地閃過了亮光。
這慷慨激昂的語聲,讓殿中再度墮入了一片死寂。
統統人皆不說話,然他們臉上的神情,倒是比言語豐富了很多,此中猶以二皇子最為誇大。
太子殿下現在的表示,委實叫人吃驚。
太子的一痛痛斥,直是將殿中的氛圍重又變得嚴峻起來,守在門外的小監一個個全都能躲多遠躲多遠,唯有邢有榮,躲不得也避不開,隻得苦著臉立在門外,一張臉凍得青白,兩手縮在袖中,不住地打著抖。
“如果父皇問兒臣的意義,兒臣覺得,其間各種,皆為測度。”
被二皇子如許看著,秦素卻還是麵無異色,安坐著喝茶,就如同真的在聽一個故事。
說到這裡,三皇子略微停了一會,複又續道:“彼時恰是中元十三年,天子陛下因思念膝下愛女,遂悄悄派了一隊人尋覓公主。這動靜不知如何被那嫡長孫曉得了,因而,他便又想起了老族長當年定下的魚目換珠之計。他是個極好的履行者,可謂雷厲流行,他提早叫人來到秦家,隻說要尋覓丟掉的女嬰,仰仗當初對真公主的體味,竟讓他騙得了那戶人家的信賴,順利地將真公主認回族中,成了族中最小的女兒;而被當作外室女養著的阿誰女嬰,則順理成章地被那些尋覓公主之人當作了公主,因而搖身成為了大陳最高貴的女郎,享愛民戀慕、得天子眷顧,可謂萬千寵嬖在一身。”
“三皇兄先是誣皇mm殺人,然,可有人親見?可有凶器?殺人前後的意向又是如何?三皇兄一概未說,事理安在?”太子殿下持續說道,層次非常清楚:“厥後,三皇兄又編了個魚目換珠的故事,然何故為魚目?何故為珍珠?三皇兄卻始終語焉不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