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子澄看了看她，安撫隧道：“等京中諸事已畢，我還想請程宗去唐國走一趟，可好？”
旌宏會心，叉手行了一禮，回身便遁入了漸沉的暮色當中。
“程宗這又是動了玩心了？”他問道，語氣中不見冷酷，唯有多少無法。
“主公恕罪，我講錯了。”啞奴立時恭聲說，挑著燈籠往前走了兩步，遞上了一張字條：“宮裡傳來的動靜，該處理的都處理了。”
他轉眸看向腳下。
“去泗水時，我要把紫鬼帶走。”他淡聲說道，視野掃過火線那麵極新的、光可鑒人的匾額，麵色疏冷。
旌宏穩穩立於側畔，一頭烏髮黑得發沉，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不天然。
桓子澄麵色淡然地看著遠處傾倒的一麵圍牆。
她說著似是有些怨氣，麵上也顯了出來。
旌宏便笑著掩唇道：“寧致遠這傢夥，整天就愛鼓搗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。”
“墨三有動靜了？”桓子澄掃了那捲筒一眼，唇角便勾了勾：“這一回他的動靜來得倒及時，正趕上雄師開赴之前。”
“是麼？”桓子澄神采淡然地說道，緩緩直身而起，拂了拂袖袖：“她跑去這兩處書房，都做了些甚麼？”
“啞叔還在難過麼？”桓子澄問道，語聲冰冷如昔，不帶一點情感。
隨後，他冰冷的麵龐上便有了一個淡笑：“墨三倒也見機，拿了這動靜來換我放心。”
旌宏聞言，麵上便顯出了些許迷惑，說道：“她在這兩處書房的舊址上走來走去，口中嘀嘀咕咕地，像是在按著甚麼口訣找些甚麼。而叫人奇特的是，最後她竟然真的找到了幾處埋冇的暗室，非常之……古怪。部屬瞧著，她似是對這幾處熟諳得很，按動構造也是毫不躊躇，就像是她曾經來過桓府、曉得桓府的統統也似。”
啞奴恭聲說道：“是飛鷹傳書，剛剛纔到的。”
“彆人在趙國，孤掌難鳴，自是統統都得聽我們的。”啞奴說道，語氣中微含挖苦：“他隻想著做他的墨氏宗主，有了主公如許的背景，他自是很多靠上一靠。”
桓子澄冇說話，唯身上氣味冰冷。
“主公要帶著阿紫麼？”旌宏的麵上劃過訝然，旋即便又像是有些不甘心，昂首看了一眼桓子澄的麵色，小聲說道：“阿紫又不通兵法，主公與其帶她，倒不如……帶著部屬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旌宏立時笑彎了一雙眼睛，手撫髮鬢，嫣然道：“到底主公最懂我。”
他轉首看去，便見啞奴提著盞燈籠，正立在瓦礫之上，滿目哀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