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仆射聞言,表情自是大好,口中倒是謙道:“先生萬莫再誇他們了,他們幾個那裡有如許好。”
江仆射想要從四個兒子裡挑一個出來領兵出征,這類事情,他一個江府門客,自不好過量置喙。
而他越是如此,江仆射更加感覺這位蘇先生公然非常見機,心下倒是又高看了他幾眼。
走在百花殘落的禦花圃中,秦素抬起手來,將紗羅巾子掩在眼睛上方,眯了眯眼。
江仆射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道:“罷了,先生還是快些坐下吧,我另有事與先生商討。”
蘇長齡撫須一笑:“仆射大人的情意,吾心領了。不過,仆射大人也莫要忘了,九郎君仍為泗水監軍。若泗水大敗,監軍也是要吃罪的。”
深思了半晌他,江仆射便點頭道:“就叫二郎去吧。”
這天下、這江山,另有他蘇長齡的大誌抱負,都將在不久的將來,抖擻出全新的格式。
他親手給蘇長齡重新換了一盞茶,這才說道:“先生願去泗水關,餘願已足。隻是,先生也當保重纔是。”
“九郎能返來,這自是功德。”略停了半晌後,江仆射又說道,麵上多了幾分考慮:“然這領兵帶隊的人選,還是要好生挑一挑的。”
見他不說話,江仆射目露沉吟,驀地笑道:“先生那邊,是不是有人去打攪了?”說著便沉下了臉道:“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,想必是循分不了的,必是經常纏著先生罷?”
江仆射有些無法地笑了笑:“先生又來調侃於我了。”
提及來,這位霍內家人現在正受寵著,傳聞連新提上去的阿誰阿茵也不及她風景。
蘇長齡麵上的打動之意愈濃,接茶在手,一飲而儘,旋即擲杯於地,起家說道:“大人的知遇之恩,仆永久不忘。”
說到這裡,他便又笑了起來,和聲道:“我也會叮嚀二郎,命他凡事多向先生學著的。”語罷又作勢揖手,誠懇誠意隧道:“倒是有勞先生替我教子,我心下甚愧啊。”
“善哉。”蘇長齡立時撫掌笑了起來,“我記得,那薛二郎很想去泗水,仆射大人何不成全成全他?”
她竟然又趕上了霍亭淑!
園中早是一派蕭瑟,然那光輝的陽光卻又是熱烈的,似是要將那最後的華豔擺設開來,讓人一睹這春季的斑斕。
江仆射便撫著短鬚,慨然隧道:“二郎年事不小了,也該去外頭曆練曆練纔是。此次出征泗水,先生必然要替我好生地看著他,莫要叫他惹事生非。我曉得他阿誰性子,最是跳脫不羈,不好調教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