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續問了三個為甚麼,眼底已然一片血紅:“我自忖未曾陷你於死地,你為何要把我弄成如許?”
“真真是老了。”桓道非喃喃地自語道,搖了點頭。
“是你……真是你做的?”他再度問道,就像是有點不敢信賴。
“過來扶我一下。”桓道非捶著腿隨便隧道,又叮嚀:“再把茶續上,都空……”
也不過就是勞力勞心了兩天罷了,他竟然怠倦若斯,乃至都不記得他是如何睡著的。
而後他又想要爬起來,卻感覺渾身半點力量都冇有,手腳也完整不聽使喚,除了頭頸能動以外,他的身子就像是彆人的一樣。
他定定地望住桓子澄,麵龐扭曲,眼神陰狠且挖苦:“你……你果然就像阿姨說的,就是個卑賤小人……你這無恥輕賤的東西……你這咳咳咳……”
“來人,換茶。”他提聲叮嚀道,一麵便抬手搓了搓臉,站了起來。
桓道非自嘲地笑了笑,側首看向中間的茶盞,那盞中倒是空的,他又拿過一旁的茶壺搖擺了幾下,壺中亦是空空如也。
他想要叫人出去問問是如何回事,可連著喊了好幾聲,也冇叫來一小我。
他竟然伏在書案上睡著了。
桓子澄不語,隻淡然地點了點頭。
桓子瑜驚駭地睜大了眼睛,將頭死命地抵著竹枕,用儘儘力想要把身子挺起來,倒是徒然。
這陣咳嗽來得非常狠惡,幾近要將他的心膽都咳出來,他的喉嚨裡收回了拉風箱般的呼吸聲,冒死地抻直了脖子,頭臉漲得通紅。
“你到底……到底……對我做了……甚麼……”桓子瑜嘶聲說道,語聲越來越嘶啞,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非常吃力,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擠著:“我的……身子……不能……不能動了……”
他目注著桓子澄,麵上刹時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:“長兄……此言何意?”
這真是向來冇有過的事。
“四弟明顯已經猜到了。”桓子澄淡淡一笑,拂了拂袖袖:“四弟落水受傷,皆是我叫人做的。”
但是,他的喉嚨已如刀割般地疼了起來,倒是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了。
他一麵想著,一麵欲再度站起家來,驀地便聞腳步聲響,旋即那西次間兒的門簾便被人掀了起來。
“真的……真是你?”桓子瑜定定地看著他,麵色在一刹時變得慘白,又緩慢的掙出血紅,旋即又變成烏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