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的腦海中一片混亂，彷彿塞滿了亂麻，那壓抑而堵塞的感受，讓她呼吸困難。
麗淑儀“嗬嗬”笑了兩聲，手指一鬆，那張紙便掉進了炭盆中，刹時便燒了起來。
一刀刺罷，麗淑儀竟是拔出尖刀，第二刀旋即再度刺下，仍舊是刺向心口的位置。
但是，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為甚麼？”麗淑儀反覆似地反問了一句，咧開的唇角顫了顫，“殿下問我為甚麼，我……也不曉得。”
秦素這才發覺，這屋子裡彷彿比外頭暖些，本來那炭盆竟是燒著的，裡似是點著香料，甫一呈現時，一陣平淡的香氣便隨風而來，味道倒是與那間偏殿一模一樣。
秦素的瞳孔一下子縮緊了。
在她的麵前，是一片鮮烈的豔紅，麗淑儀、白芳華、嶽秀菊，這三小我的屍身就在離她不遠處，而她本身的身上，也沾滿了鮮血。
秦素立時握緊了袖中的匕首。
麗淑儀死灰色的臉上，劃過了一絲不甚較著的訝然。
眼神清楚已然渙散，但是，麗淑儀卻仍然伸開了口，那沙啞而衰弱聲音，迴盪在秦素的耳畔：“殿下……可不成以……過來……一下……”
麗淑儀冇說話。
隨後，麗淑儀便舉起了刀，刀尖指向了秦素。
這不是她第一次目睹旁人殺人，可倒是她頭一次在如此詭異的景象下，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妙齡女子，將刀子捅進本身的胸口。
“瘋了？”麗淑儀的頭往旁側了側，像是在思慮著甚麼，青白泛灰的麵龐上，緩慢地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：“瘋的實在不是我，而是……殿下。”
她伸開嘴，大口地喘著氣爬了起來。
麗淑儀立時發覺到了她的行動，猛地抬開端來，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定定地望著秦素：“殿下想要過來？”
秦素停下了腳步，倒也冇否定，淡聲道：“我怕你是瘋了。”
說罷此語，她驀地“嗬嗬”笑了起來，平板而毫無起伏的笑聲，迴盪在幽深的房間中，叫人不寒而栗。
隻是，那鮮血已然充滿了空中，到處都是，她的腳下一再打滑，而她也一次又一次地掙紮著直起家子，走向麗淑儀的身邊。
“噗”，一聲悶響，那尖刀刹時冇入了她的胸口，隻剩下了一截刀柄露在外頭。
“想必，這世上並冇有那樣的一枚玉扣，是麼？”秦素問道，麵色一派安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