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曉得,她這是又要說話了。
那幾位夫人便點頭。
“本來如此,我等倒是孤陋寡聞了。”衛三夫人適時出來打起了圓場,笑吟吟隧道:“方纔殿下便說,女郎‘德言容工’,德是首位。秦氏三位女郎卻本來皆是德行極佳的女郎,赴宴自是實至名歸。我大陳青蓮宴,本就隻收德才兼備的女郎,陛下聖明,為青蓮宴點出三位品優行正的閨秀,實是本次盛宴之幸啊。”
坐在顧傾城身邊的江十一有點看不下去了,壓著眉頭站起家來,屈身道:“請夫人們並殿下包涵,這位是顧大娘子,出自臨睢顧氏。她身子有些不適,我代她向殿下並夫人們賠罪。”
一席話仍舊是麵麵俱到,滴水不漏,場麵也圓了過來。
這般想著,秦素便和聲道:“罷了,郡望都問出來了,這位顧娘子還是先坐下吧。”說著還向她笑了笑。
“好了,你們都快坐下吧,菜都要涼了。”秦素擺了擺手,淡笑著說道。
此時,一向未曾說話的四皇子夫人陸氏,便悄悄地咳嗽了一聲,笑道:“衛三夫人這話說得非常。我瞧著,這秦家三位女郎個個兒生得都雅,這一桌子的美人兒,真是要看得我眼都要花了。”
“本來是臨睢顧氏之女,我聽明白了。”杜十七裝模作樣地拿巾子拭了拭唇角,眼底有諷意一閃而過。
顧傾城約莫也曉得,這回定是躲不過的了,一時候更加紅頭漲臉,手足無措,渾身高低都寫著“侷促”二字,。
她回望著秦素淨笑著的臉,心底裡竟出現了陣陣刺痛。
費了好大的力量,杜十七方纔勉強壓下心頭起伏的情感,將巾子掩了唇,乾笑道:“殿下談笑了,我又那裡曉得這麼多?”說話間,麵色仍然非常丟臉。
到得現在,世人倒都對秦氏三姊妹高看了一眼,隻感覺這秦家雖名聲不顯,但這三位女郎還是有可取之處的。
世人一時候麵麵相覷。
她越是顯得親熱,顧傾城的臉就越紅得短長,到最後幾近能滴下血來,而她那張絕美的臉上,也湧出了一種跡近於委曲的神情,長而濃的睫羽覆著半張臉,非常地荏弱不幸。
秦素一臉興味地打量著顧傾城,複又向中間看了看,卻見杜十七此時又拿紗巾掩住了唇。
這跽坐久了,又老是提著半顆心,她現在還真是倦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