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允衍冇說話,然麵上的神情倒是必定了秦素的判定。
隻是,這些動靜,中元帝那邊又曉得不曉得呢?
薛允衍的疑問,一樣也是她的疑問。
這世上固然有一名宗師可敵千軍萬馬一說,但當真千軍萬馬在前,小我的力量倒是微不敷道的,宿世的桓野生了近十位宗師,不也是在一夕之間便被人滅掉了麼?
薛允衍自也明白秦素之意,隻是,他似是並不認同她的觀點。
金禦衛再強,又如何強得過萬千鐵騎?
秦素的心下有些悵惘起來,沉默地垂著頭,直到耳畔突然響起“錚錚”數聲金戈般的音色,她纔回過了神。
說到這裡,秦素更加抬高了聲音,道:“我還在想著,如果能夠的話,今後宮裡的宴會啊甚麼的,薛二郎君還是不要插手的好。”
至於所謂的有錢無錢之說,秦素感覺這也一定。如果“那位皇子”與隱堂有聯絡的話,冇準兒他便能夠獲得隱堂的幫忙,或者是偷偷地與趙國做買賣,那也是能賺很多錢的。
薛家五郎與大郎、二郎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,同為嫡出子,自是比中間隔著的兩位郎君更受正視,秦素對此也很體味。
如果“那位皇子”的確知悉了麗淑儀的心機,很能夠他還會再操縱她做些甚麼,萬一傷及薛允衡,則於大局倒黴。
看起來,薛允衍在禁軍中確切運營得很不錯,連四皇子的這些話都能探聽出來。不過,這倒也很普通,當初秦素把高翎塞入禁軍,不就是薛允衍暗中使的力嗎?
“二皇子在朝堂上,倒也並非一無是處。”薛允衍的話聲適時響起,指下仍舊在不間斷地撫著琴,“隻是,二皇子似是極不討陛下喜好,固然他一力想要奉迎,但老是不得其法,還常常適得其反。”
心中如此作想著,秦素便蹙眉問道:“依薛中丞看來,我三皇兄與四皇兄之間的事兒,我父皇……他可曉得?”
現在的他,仍舊是反動手操琴的,秦素垂眸看去,卻見他右手左用,猱指、轉指輪換如飛,而左手倒是右用,改撥為輪,複又勾、托,指型竄改之繁,卻恰好不顯惶急,唯覺寧雅天然。
“僅憑一幅字,也作不得準。”他淡聲說道,眉頭微蹙著,“殿下為何不反過來想?如果三殿下果然是諸事的主導,那麼他又為何要將那幅字掛在房中?他是恐怕彆人不曉得他在仿著我二弟的筆跡寫字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