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的確是至心實意地想要對她們好，而並非挾公主之威前來誇耀的。
話音未了，眼淚已然滑下了她的麵龐。
看著她切切的眼眸，秦彥婉的眼眶又紅了，忙拿錦巾按著，語聲含糊隧道：“殿下實在大可不必如此，此舉倒是與我們生份了。你我好歹也曾姊妹一場，殿下就來瞧瞧我們，我們便歡樂了，又何必……”
“六妹……殿下，”秦彥婉有些哽咽地說道，拿錦巾按住了眼角，語聲微咽：“殿下這般說，我這內心……委實……不好受。”
秦素立時笑靨如花，直令全部房間都亮堂了幾分。
秦素此番的考量，歸根結底，還是她對秦家的一番眷顧。
她將巾子按住眼角，淚流不止，一時候竟是冇法言聲。
她隻但願，她的這一番情義，能夠被秦彥婉她們感知到。
秦彥棠雖冇說話，然看向秦彥婉的神情亦是默許的。
秦素的態度如此樸拙，如果堅拒不受，不免叫人寒心。
身居高位，卻仍然對當年舊識一腔竭誠，不因身份的竄改而有分歧，乃至為了讓姊妹們收下情意，不吝大費周張親身出宮跑了一趟。
她不哭還好，這一哭，秦彥貞與秦彥棠的眼圈兒，也皆跟著泛了紅。
曾多少時，她也曾如許與姊妹們歡言談笑，迎著風、對著月，賞四時花、觀六合色，俯仰便是多少春秋。
這和順的語聲，喚起了秦素的回想。
曾經的姊妹親人，現在卻成了公主與秦家女郎，那種感受，實是一言難儘。
這一年多來，秦氏屢遭變故，家中兄弟姊妹漸已分離：秦彥雅在家廟靜修，竟日裡與青燈古佛為伴，幾近是從秦家絕了跡；秦彥梨慘死；秦彥柏不知所蹤；大房俞氏一家又幾近與青州秦府斷了來往。
菀芳園中，霍亭淑欺秦氏無人，以言腔調侃，又是秦彥貞第一個站了出來，擋在了秦素身前，接下了統統惡名；
或許於旁人而言，這些微幫忙底子不值一提。可秦素卻曉得，在伶仃無援的地步中，便是有人悄悄地問一聲“你可安好”，那也是莫大的安撫，更何況在滿府冷眼當中，唯有這姊妹幾人，始終站在秦素的身邊，護著她這個東院的小mm。
聽了這話，秦彥婉不由又要笑，然那眼淚卻還往下賤著，她便拿錦巾向秦素手上一拍，嗔道：“偏你會說這些怪話。”說著到底撐不住，笑了出來。
說著她便抬開端來，目視著秦彥婉，麵上儘是竭誠的切盼：“我的話都說到這裡了，二孃如果再推讓，我這內心才真的不好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