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極熱烈之處來到這極冷僻之處，兩下裡恰是一個鮮花招錦、一個冷灶沉灰，落差極大。而桓子澄的麵上仍舊是一派泠然，在宮門口站了一會，他便向自家馬車地點之處行去。
此時，便聞白芳華的語聲傳來，仍在說著滑胎之事：“因謝夫人當時就昏了，宮醫說以她的身材不宜挪動，因而便當場診治。陛下返來時，宮醫便報說胎兒不保，陛下極是大怒。”
看白芳華這意義，謝氏滑胎之事，裡頭很能夠另有甚麼不成告人之秘。
宮門外亦有燈火連綴，然比之玉露河邊卻要暗淡了很多，各府車馬依著挨次停放在外，那車門上懸著的風鐸被風吹著，輕吟聲不斷於耳。
桓子澄在門外站了一會，似是有些入迷。
秦素心中微微一動，麵上卻還是一臉擔憂，問：“聽聞此事，我三皇兄必定會很悲傷罷？”
桓子澄微微點頭，不再多言，跨出了宮門。
白芳華不像是個冇見過世麵的，如何此時卻如此驚駭，難不成這此中另有彆的隱情？
桓子澄負了兩手，麵色淡然：“我先出來了，父親能夠還要等一會。去叫啞叔把車備好，我先歸去，你們在此處候著。”
此時，早有等待的桓府仆人小跑著上前，躬身施禮：“大郎君這麼早就出來了？”又引頸往他身後瞧：“郎主也出來了麼？”
桓子澄向他點了點頭，將早就備好的腰牌取了出來，遞給了他：“時候不早了，歸去瞧瞧母親。”
她這番話企圖極深，秦素心下更加悚然。
能給謝氏下毒的人，除了三皇子身邊那些雜七雜八的女人，另有誰？
此時，便聞白芳華又悄聲道：“那宮醫女婢中有一人與我熟悉，我方纔聽她說，謝夫人這一胎，滑得有些蹊蹺，很像是誤食了甚麼不該吃的東西，腹中似不足……物未消。以是我纔對殿下說，凡事謹慎。”
好好的宮宴，俄然來了這麼一出，中元帝想必極其不喜。
秦素不由心下暗奇。
白芳華定了定神，低聲道：“我正要與殿下提及此事。一則，殿下當速速去探一探三皇子夫人，彆叫人挑出錯兒來；二則，殿下去了以後可彆多話，也莫要多問，看完就出來罷，莫要在裡頭多呆；三則，如果冇太多事的話，今晚的夜遊，殿下還是彆玩兒得太遲，早些歸去為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