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這才暴露個笑來,道:“多謝三皇嫂。我方纔吃了好些了,這會兒倒也不餓。”
謝氏輕聲一笑,麵上暴露意味深長的神采,掩唇道:“我瞧著皇mm方纔看的方向,但是有好幾位不錯郎君呢。薛家的兩位郎君便極好。”
秦素忍不住暗自嘲笑。
一行一止,高華如月、清冷如冰。
太子殿下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,凡是他出一點錯兒,準定又能起一番波瀾,所幸郭元洲心機周到、為人謹慎,又有一種沖淡的氣度,倒是在幾位皇兄的重壓之下流刃不足。
見她一副小女兒的模樣,謝氏眼底笑意愈濃,悄悄拉了拉她的手道:“另有那邊,那穿絳紅大衫、戴墨玉冠的,恰是桓氏大郎君‘青桓’,皇mm方纔也瞧他了罷。”
郭元洲倒是麵色如常,笑著伸手去推二皇子:“去,去,去,二皇兄你還是走遠些,彆在這兒站著了。你在這兒這麼一晃,我頭暈。”
秦素曉得她的芥蒂,也不點破,唯以眼角餘光瞥向三皇子。
一會兒另有昌大的夜遊,太子殿下是不好缺席的,不然又要被禦史們參一個“貪酒好飲”之名。
她緩緩移開視野,眸光往下掃了掃,便瞧見了桓、薛、江、周、杜等各府諸郎君與女郎、夫人們濟濟一堂,可惜的是,桓氏那幾席仍舊隻要桓公並桓子澄二人,並無女子列席,想來是風寒還是冇。
秦素冇說話,端起蜜露來喝了一口。
不一時,醒酒的酸湯便端來了,即便隔著好幾席,秦素都能聞見那微帶酸甜的香氣,她便笑道:“這酸湯的氣味倒好聞,我一向覺得醒酒湯都是又酸又澀的呢。”
謝氏卻像是想起了甚麼,又悄悄一拉秦素的衣袖,小聲道:“喏,另有那邊,唐國的九皇子也在呢。我瞧著他的模樣,並不比青桓差多少。”
秦素悄悄鬆了口氣。
聽起來是毫偶然機的言語,他也是笑得兩肩直聳、笑容可掬,可那笑容就是讓人感覺不舒暢。
秦素聞言,自發這話題極不好接,遂作勢低頭,略害羞怯隧道:“三皇嫂莫要胡言,我並冇往那邊瞧。”
此際瞧去,秦素隻能看得見中元帝滿麵笑容,正與杜十七笑著說話,時而便飲一口酒,卻並不能聞聲他們的聲音。
二皇子便有些悻悻地,摸著鼻子乾笑道:“罷罷罷,是我多事。殿下就在這兒高坐著吧。”說著便搖了點頭,回到了原處坐好。
不過,桓子澄的病看模樣倒是好了,神采瞧來非常不錯。現在他雙頰微赤,彷彿另有了幾分酒意,正舉酒而坐,淡淡地看向前來祝酒的周家某位郎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