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允衍這廝是真的活力了。
“還請你聽我解釋。”秦素說道，將身子朝前傾了傾，一副儘力修好乾係的模樣，“我真的不是用心要……”
滿室沉寂。
“你本日是帶了幫手來的？”他忽爾問道，淡靜的眉眼間不見半點情感，就彷彿這高聳的轉換話題是極其天然之事。
薛允衍虎魄般的眸子裡，垂垂添了些冷意。
聽上去非常莫名的一段問話，秦素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義。
秦素立即點頭，誠心腸道：“我真的不曉得。我是在宮裡偷偷地推了一盤，這才發覺呂氏大凶，呂時行命宮犯煞，此去泗水關九死平生，厥後我才從阿忍那邊傳聞了二郎君的事，我就是來提示你一聲的。你也曉得，二郎君這小我偶然候很剛強，一定會乖乖服從。”
薛允衍的嘴唇動了動，倒是一字未出。
薛允衍看了她一眼，抬手在眉間按了按：“殿下還怕我活力？”他的語聲中竟然另有幾分笑意：“殿動手一揮，我隻要服從的份兒。”
一個小小的女郎，傳聞連書都冇讀過幾本，竟就能算計得如此精準，幾近一步未錯，東繞西繞地，便將他們薛氏給繞了出來，乃至還把個唐國九皇子給緊緊抓在了手上。
二人對視很久，秦素起首轉開了視野。
比如，改一改薛允衡的早逝之命。
但是，從另一個角度說，他卻又不得不表示佩服。
這是她未曾說出口的話，但是，薛允衍必然能夠聽懂。
的確，她能夠先期料準中元帝尋女之事，早早安排下人手，乃至連信物都籌辦好了，如果說她不會法術，薛允衍是毫不會信賴的。
“不勞殿下操心。”薛允衍擱下了茶盞，語氣仍舊很淡，不過眸中的冷意卻散去了一些，“此事乃江仆射親身保舉，我就算故意要幫二弟，也擰不過如日中天的江仆射。”
“是，我一早就曉得。”她立即說道，麵上的神情也變得寂然：“我曉得有這個機遇，以是早早地便鋪了路，卻一向未曾付諸於實際。坦白說，若未曾與你在退思園對話，若冇有範孝武以勢壓人，能夠我還走不到這一步。當然我並不是要將統統任務推在大郎君的身上，我隻是就事論事。這也是機遇偶合，讓我發覺能夠幫得上你。而更首要的是，我想改一改命。”
薛允衍一怔，旋即幾乎發笑。
雖隻是淺顯的調侃，但秦素曉得，薛允衍此時，想必還是有些氣悶的。
“你……不生我的氣？”她謹慎翼翼地問道，一麵小步小步地挪進屋中，左看右看，找了個離薛允衍最遠的位置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