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,她能捨得下哪一個?如果當時範大郎敢來碰她女兒,她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,也要把女兒給護住。
“嫗快去請醫吧,再叫人將院子裡清算一下,那地上的血和……”她說到這裡便哽住了,眸中劃過了一絲極深的哀涼,提起布巾抹了抹眼淚。
冇了男人頂門立戶,秦家竟叫人如許欺到了頭上,全無還手之力,而秦彥梨的死或許隻是一個開端,範家如果持續究查,秦家又該如何辦?
“可請了醫?”周嫗進屋後便問。
她不由皺起了眉。
秦彥貞轉開淚眼,看向了一旁。
房間裡頓時響起了一片悲聲。
直到範家統統人都分開德暉堂以後,鐘氏方纔拿布巾捂住了嘴,踉蹌地奔到秦彥昭身邊,用力向他身上打了幾下,顫聲道:“你如何就敢擋在前頭……你如何就敢……你如果出了甚麼事,我可如何活著……”話未說完,她已經滿臉是淚,一把將秦彥昭攬在了懷裡,放聲大哭起來。
死在了統統秦家人的麵前,而他們,卻有力去救。
範大郎當眾殺人,他們這些侍衛有力反對,也算是護主不力,現在自是無顏再留在原地。
守在門邊的秦府侍衛們,這時纔像是醒過了神,一個個都有些灰溜溜地,悄無聲氣地退出了德暉堂。
範大郎冇有遷怒於秦府其彆人,對頻頻擋在前頭的秦彥昭也冇動一根手指頭,從某種程度而言,他竟然還算是寬宏的。
現在的秦彥雅,麵色慘白,一雙清眸卻黑得如同兩個深洞,樸重勾勾地看著躺在榻上的太夫人,眼神中既似有深恨,又似有眷戀。
說罷了那句話,秦彥雅語聲稍停,複又勾唇道:“放心,一時半會還死不了。”語聲冰冷,如同淬了十仲春的寒霜。
壓抑了多時的情感,此時全都一股腦兒地衝了出來,秦府高低幾近大家帶淚。
德暉堂的青磚地上,血漬已經漫延到了四周,那一大片鮮紅的色彩,隻瞧著已是觸目驚心。
周嫗進院時,便聞滿院子的哭聲此起彼伏,青磚地上血漬連連,廊簷下的排水溝都被染紅了。一眾仆人冇頭蒼蠅似地亂跑,徐嫂子、阿柳等人則軟倒在地,或伏地作嘔、或跪地痛哭,全部德暉堂肅殺一片。
周嫗不由心頭髮緊,疾步趕回了屋中。
“東院夫人,卻不知太夫人這裡可請了醫?”見兩位夫人隻顧拉著本身的孩子們哭,周嫗隻得將聲音拔高了些,再度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