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景象未免有些難堪,然秦素卻不覺得意。
這幾句話就如同一記清脆的耳光,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上,的確是當場叫人下不來台。
秦素便輕笑道:“本日事多,所觸及的人物頗多,以是我把他們都提早請了來。一會還會有旁人來堂前回話,我事前提示一聲,稍後不鄙見了甚麼人,大師可都勿要過分驚奇。”
秦素此行確切是做足了全套籌辦,下藥、綁人、逼供等等,無所不消其極,而獲得的結果,天然是非常地好。
這個行動經過她做來,純粹發乎天然,而看在蔣嫗眼中,卻叫她心底微寒,隻感覺麵前女子高高在上、凜然不成欺。
被秦素的人押送普通地押了過來,又被奉告她的兒孫都被秦素“請”去了某處小住,並親目睹到了兒孫貼身所用之物,再目睹了德暉堂被秦素帶領能人重重包抄的景象,蔣嫗縱有再多的心機,此時也隻能抑下。
說罷此言,秦素也不待旁人回話,便揚聲道:“蔣嫗安在?”
“不會的,六娘,祖母不是如許的人。”吳老夫人立時點頭否定,語聲中帶著祈求之意,然她的眼睛卻如平常普通,並無一絲親情與暖和:“祖母曉得你不想應下那椿婚事,隻是,那畢竟是你太祖母定下的,範家我們惹不起,你太祖母也是冇體例……你便放心嫁了不好麼?你放心,祖母定會給你備下最豐富的嫁奩,讓你在範家挺著腰桿兒……”
秦素莞爾一笑,漫聲道:“叔祖母說如許的話,不過是混合是非罷了。我所為者,自是大事。正因為茲事體大,以是我才強行扣下諸親眷長輩,請諸位於德暉堂中親聞親曆。除了小七娘年紀太小以外,我覺得,包含我在內的諸多長輩們,委實該當好生聽一聽當年的潁川之事。”
對於高老夫人的攪局之舉,秦素並不睬會,隻向蔣嫗抬了抬下巴,表示她持續回話。
吳老夫人麵色變了又變,胸口重重地起伏著,擱在扶手上的手青筋浮凸,如鳥爪簸張,非常嚇人。
蔣嫗澀然一笑,垂首向吳老夫人等人哈腰見禮。
“嫗?你如何到得此處?”吳老夫人震驚地看著蔣嫗,不明白對方如何會來得如許快,就像是早就候在門外普通。
蔣嫗苦苦一笑,道:“不敢當,六娘子客氣了。”
“祖母此言差矣。”不待她說完,秦素便輕聲打斷了她:“您,另有太祖母、叔祖母、母親、叔母,您們實在也將此事瞧得太簡樸了。莫非您們真的覺得,我本日前來,隻是因為不滿那椿婚事麼?”秦素撣了撣衣袖,眸中掠過了一抹絕望:“若您們真是這般想,也未免太小瞧我秦六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