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彥柔吃驚地看著她，眼睛張得大大地，隨前麵上便綻出了一朵笑容。
半晌後，太夫人歎了口氣，倦怠地閉了閉眼睛：“罷了，小七先下去吧。”
現在的俞氏已經閉起了眼睛，雙眉緊蹙，滿麵痛苦之色，偎在女兒的懷裡歇息。
秦素安坐椅上，以眼尾餘光打量著座中諸人，心底出現了一絲冷意。
看著那兩扇合攏的雕花門，高老夫人僵立了好一會，方伸手推了推。
天氣更加地陰沉起來，大風不住地拂向這片驀地溫馨下來的天井，除了風吹草木收回的聲響，德暉堂表裡，沉寂得如同宅兆。
不過，這笑靨很快便又消逝了，秦彥柔垮著小臉兒，怯怯地往林氏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太夫人深深地看著秦素。
連續串的叮嚀傳下去，阿忍與阿臻雙雙上前，半扶半拖地將高老夫人給扶回了原處坐下，又有侍衛上前將鄭槐也給請了下去。
“六娘，你這是要做甚麼？莫非你竟真要做下那大不孝之事麼？”
門扇紋風不動，
“能夠啊。”秦素懶洋洋隧道，一點都不焦急，“隻要您出得去這個門，走得出德暉堂的大院兒，您固然去找人來押我走。不過，到時候我會跟府兵說些甚麼，那可就難說了。”
那道門竟然關上了！
房間裡的氛圍，一下子變得極其肅殺。
秦素瞥眼看去，便瞧見了末座的秦彥柔。
秦素也隻叮嚀了那一句，便仍舊溫馨地坐著喝茶。
秦素便又對阿忍道：“阿忍，你去給我大伯母倒盞茶。我記取你手上有些工夫，倒完了茶再替我大伯母按一按，大伯母的神采委實不大好。我僭越了，長姊勿怪。”
公然，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想了想，她招手喚過阿臻，悄聲叮嚀了她幾句話。
現在，這小女人正一臉懵懂地坐著，並不敢往四下亂看，兩隻肥肥的小手也規端方矩地擱在膝上，一動不動。
阿臻點了點頭，上前拉起了秦彥柔，和聲道：“七娘子隨我去吧，我們去捉大魚。”
秦素語意當中的威脅，並冇有半點坦白。
“七娘到底年事還小，本日之事多私隱卑汙，與稚兒無涉。我叫人帶她先出去，也免得叫她聞聲那些不該聽的事兒。”秦素淨聲說道，隻是這話卻並非說給林氏聽的，而是直接轉向了太夫人：“請太祖母應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