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裡隻剩下了秦素一人。
她想到了一種能夠，或者說，她對這個所謂連環計終究的走向，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斷。
秦素彎了彎眸子，眼底深處是化不開的寒涼：“哦，竟另有這等功德？卻不知那男人生得如何？是小廝還是管事？抑或是做粗活的結實主子？身材如何？肌膚是白是黑？”
她說話的聲音很輕，在這夜色入耳來，更加顯出了一種不實在。
“如此，那便罷了。”秦素微歎了一聲，仍舊未曾轉頭，持續問道：“那厥後呢？阿誰男人的身份你可曉得？”
阿臻有點費解地看了她一會，想了想，終是當真地回道：“女郎恕罪，那小我我也並未見著。女郎若欲知詳情，能夠去問阿忍姊。”
這語聲落入阿臻的耳畔，她可貴地未曾被說得紅臉，隻抬開端來看向秦素，隨後便被她身上的氣味懾住，手腳也有些發涼。
暮色漸濃，淡淡的夕陽正在散儘它最後的一點亮光。
秦素蹙起了眉心。
“還不閉上你的嘴！”她話未說完便被灰髮老嫗厲聲打斷，那一刻，灰髮老嫗的臉在燈籠的微光下顯得說不出地猙獰：“夫人的交代你忘了不成？滿口胡唚些甚麼？想死你本身去死，彆拉著我！”
秦素蹙眉深思著，驀地一個動機劃過腦海，她陡地頓住了腳步，心底裡劃過了一絲凜然。
“本來是如許。”秦素淨笑著道，端倪間一派平和，“能把這侍衛迷倒並送到內宅裡來，我猜定是歐陽嫣然的手筆。”
如果事情公然如她所想，那麼，本日這一局，或許便是……
阿臻也是曉得楊從申便是歐陽嫣然假扮的，此時便點頭道：“是的，女郎，阿忍姊也是如許以為的。不過當時景象有些告急，阿忍姊便先將阿誰侍衛藏了起來，又把迷香也措置掉了。便在當時，她收到了我的暗號，便去西雪亭與我彙合，同時也曉得了我那邊的景象，因而她就乾脆讓我將五郎君拉到了秋暖齋，與女郎相互做個見證。女郎過來的時候，剛好我剛把五郎君帶疇昔，阿忍姊要措置阿誰侍衛，而我則要去盯著王嫗，以是阿忍姊隻來得及與女郎交代了一聲，便分開了。”
莫非是沉香夢醉？
她淡淡地說著這些話，麵上神情似乾枯的井，在殘陽下兀自寥落著，枯萎、死寂而又蕭瑟。
聽了她的話，她身邊阿誰看上客歲青幾歲、臉頰微胖的老嫗身子便是一抖，從速攏緊了袖子，壓著聲音問：“外頭車子可備好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