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話的態度並不算溫和，乃至另有點居高臨下，大異於平常。
太夫人微微點了點頭，鐘氏便又問道：“既是如此，那麼，本日領帳幔之事，又是誰報到你這裡來的？”
可巧發放筆墨的日子便在本日；
可巧領帳幔的日子也在本日；
本日午後，秦彥直俄然來訪，一來便將西雪亭產生的事情，以及另一些旁人所不曉得的事情，一股腦地全都奉告了鐘氏。
……在秋暖齋時，兒的困勁兒方纔垂垂消了，隨後便感覺此事蹊蹺，便急著要往外走，誰想竟是那樣地巧，竟碰上了六姊走了出去……
太夫人眉頭動了動，冇出聲，一旁的鐘氏看了她一眼，便提聲問道：“既是事出有因，何不早些提示我們一聲兒？”
鐘氏壓了壓眉峰，轉眸看向一旁的太夫人。
“嗯，我記得也是這麼著的。”太夫人說道，語氣仍舊很散逸：“既是有了定命，為何這個月卻拖後了幾日，直比及了明天賦發？是出了甚麼事麼？”
她實在冇想到，如許的事竟然就產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，她遠親的次子差一點便著了道。
聽董涼提及前事，太夫人便微微點了點頭，道：“確切是有這麼回事兒，我之前聽嫗提過一句，現在被你一說我便想起來了。”
雖不明本日兩位夫報酬何對這些小事如此上心，董涼卻仍舊是那副安然的模樣，恭聲說道：“回西院夫人的話，翻修棚屋之事，是上個月便定下來的。”
一席話說得鐘氏麵色微沉。
除了表裡勾搭，鐘氏想不出另有第二種手腕能夠做下此事。
明天的事情與其說是一場詭計，不如說到處皆是陽謀，反倒叫人無從動手，因為統統的事情都隻憑了一個“巧”字。
“上個月？”鐘氏的眼睛裡閃過思疑的神采，再度高低打量著董涼，問：“是誰定下的？上報的管事又是誰？”
……母親，此事若不查明，兒寢食難安。母親可莫要忘了，當初二兄也是如許被人算計的……
“回太夫人，確切是出了些事。”董涼不急不忙地說道：“陶夫子前些時候做主收了十來位豪門後輩附學，想必太夫人也是曉得的。因著這個原因，學裡的筆墨用得便比平常快了好些，族學的管事便從庫裡拿了些出去應急。待到這個月要分發筆墨時，他纔將這事兒報給了我。我叫人盤點了數量，發明庫裡現有的並不敷一次給各房發齊了，為了不厚此薄彼，我便做主將日子今後延了延，本日才一併發了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