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嫗此時便對秦素笑道：“右首這條路便是往秋暖齋去的，往前走上一會就到了，我扶著您疇昔罷。”
秦素向她一笑，踏上了右首的小徑。
秦家委實敷裕，隻一個西院的花圃，便不比趙國將軍府的花圃小多少，更何況這還不是秦府最大的花圃，菀芳園比這裡還要大上一半兒。
那仆婦見了倒也不敢怠慢，忙忙地把另一個仆婦也找過來問了，成果卻仍舊一樣。
此時，那兩個仆婦中最開端說話的阿誰仆婦，似是想起了甚麼，便湊上前來講道：“六娘子，我現在想起來了，方纔三娘子和五娘子要尋使女幫著抬東西，從這裡調走了好些人，說不定您的使女也是被借去幫手了。”
提及來，這委實是秦素兩世裡頭一回逛秋芳閣，宿世時，秦府眾女們的暗裡集會，鮮少會有她的份兒。
秦彥雅並不認得這仆婦，便問一旁的秦彥梨，秦彥梨便笑道：“這是王嫗，專管著打掃秋芳閣的。”
也正因如此，秦素纔會在如許的時候，覺出了一種不應時宜的讚歎。
越往前走，周遭便越是一片溫馨，垂垂地，便連眾女的笑語都聽不清了，唯有風吹動著樹葉，“沙沙”作響。
聽著木屐踏出的“啪嗒”之聲，秦素神采怡然，行動不快也不慢，約莫小半盞茶的工夫，便見火線暴露了一帶飛簷，硃色的屋宇之下，兩扇紅漆門半開半闔，似是呼喚著人排闥而入。
她勾了勾唇角，正待提步，驀地，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……
小徑漸深，花香漸濃，遠處模糊傳來女子的笑聲，樹葉在枝頭搖擺著，地上有些細碎的樹影。
便在此時，秦彥柔方纔俄然“咦”了一聲，左看看、右看看，終是糯聲問道：“六姊姊去哪兒啦？”
秦彥雅便也搖了點頭，打趣隧道：“以是說呢，我就怕帶這些小的出來玩，一時這個不見了釵子，一時阿誰的巾子又丟了，又或者裙子上灑了灰，要不就是被蜂子趕得哭了，真真是事情多。現在可好，又走丟了一個，我也頭疼。”
那仆婦忙躬身道：“六娘子恕罪，我冇瞧見您的使女。”
秦素走得不急也不緩，一麵走一麵便笑道：“說了這半天的話，也不知嫗姓甚麼？”
這秋芳閣除了大門以外，的確另開了好幾處角門，也是為了便於各處的仆人們隨時入園賞玩，若說秦素從角門分開了，也不奇特。
這條小徑兩側栽了很多高大的樹木，此時雖時葉片新成，卻也很有翠碧成蔭之感，越往裡走便越覺樹影幽深，所謂曲徑通幽，在這條小徑上表現得非常完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