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她也算做了件功德。
秦素心下很有些抱怨,略忖了忖,便問道:“卻不知你此前在那邊?我去過茶社好些回,從未曾見過你。”
鐘景仁連連擺手道:“無妨的。母舅隻是想起六娘神機奇謀,大是歎服罷了。”
說這些話時,他的麵色有點發白,似是憶及當時那驚險的一幕,停了好一會火線又道:“過後我便問了她名姓籍貫,她說是從遼東那邊避禍熬來的,本年大旱,她家裡餓死了好幾口,避禍的路上又病死了父母和一個弟弟,現在她孤身一人,正要尋個門路,母舅便做主,將她買下了。”
他一麵說話,一麵便將契紙遞給了秦素,含笑道:“她的身契在此,一應手續都在官署辦好了的,現在她便是六孃的人了。母舅也算幸不辱命。”
幸虧秦素給他們留下了充足的財帛,以傅彭與阿妥的聰明無能,必然會超出越好的。
秦素轉眸打量著她,但見她約莫十7、八歲的年紀,粗看容顏淺顯,細看倒是諸處皆好,眉眼特彆詳確,隻不過因她不大愛笑,給人一種沉默寡言的感受,故一眼看去,便遠不及阿臻來得出挑。
“那件事如何了,你可收到了動靜?”她低聲問道。
她抬眼看了看她,便對一向侍立在側的阿臻叮嚀道:“我與阿忍有話說,你先去替我守著門,莫要叫旁人出去。”
至於與蕭家攀親之事,她做初1、桓氏做十五,畢竟能讓蕭家再也沾不到秦家的身上去的。
阿臻內心生出了奇特之感,抬開端看了秦素一眼,方低聲道:“是,女郎,我記下了。”
提及這些時,她倒是侃侃而談,層次非常清楚。
秦素向她笑了笑,心中想的倒是:你家正主欠了我那麼大的情麵,我花他的銀那是他的幸運。
秦素聞言,眉尖便是悄悄一動。
秦素也終究暴露了幾分輕鬆的神情,笑道:“你且細說說,你們的人是如何做的?”
這般想著,秦素心頭微動,忽爾便想起了另一件絕對稱不上功德的事。
不過,因掛記“霜河之罪”,在接下來的日子裡,秦素仍舊還是有些鬱鬱,顰眉的時候多,展顏的時候少,直到在陽夏船埠時,鐘景仁領來了一個穿著寒素、身形苗條的女子,她才終是有了幾分歡樂。
宿世時死於非命的兩小我,這一世,秦素已是竭儘所能地給了他們一份安然,即使兩世裡她都不算個好人,但在這件事上,秦素倒是問心無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