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滅亡的感受。
如果事情真如她所猜測的那樣，如果這黑衣女子與那夥盜賊並非一起的，那麼，秦素要麵對的景象或許還更簡樸一些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何人？”秦素自言自語隧道，心底裡的疑問直如翻江倒海。
已經好久冇有動刀殺人了，她整小我都有點脫力，胸口也悶得發疼。
麵無神采地看著這統統，秦素的眸中劃過了一抹深思。
秦素長長地呼了口氣，將匕首收了起來，又盯著那女賊的臉看了好一會，方緩緩闔上了眼睛。
悄悄撫著玄鋼匕首冰冷的鋒刃，秦素俄然對李玄度充滿了感激。
像是暖暖的熱流傾瀉了出來，又像是火花四周飛濺，直令得她手足顫栗。
隻是她冇想到，她算準了進入艙房的人數，卻冇算出那人會是一個女賊。
她本來覺得，出去搜房間的會是一個男人，最多不會超越二人。
黑衣女子的屍身便伏在她的身上，即便對方身形嬌小，那也是相稱沉的。
黑巾之下，是一張圓圓的、帶著幾分孩子氣的臉，瞧來非常年青，最多不超越十六歲。此時，這張年青的臉上已然毫無活力，張大的眼睛裡一片灰濛濛的陰翳。
她深深地吐納了好幾息，方纔壓下了心底翻湧的情感，複又垂下眼眸打量著那黑衣女子的臉。
她緊緊地閉上雙眼，任由本身在那種幾近堵塞的感受裡沉浸了半晌，方纔展開眼眸，唇角勾出了一絲嘲笑。
她的前襟、衣袖以及臉上全都是血，而兩鬢的髮絲上，乃至另有血滴滴噠噠地往下落。再加上秦素又是才殺了人，那種殺意尚未從身上消逝，莫說是阿葵了，便是來個淺顯壯漢，見此景象隻怕也要腿軟。
這番話如何聽都像是秦家要出事，且還是大事。莫非說，她此番回到青州，畢竟是歸去得太遲了麼？
彆的，這女賊還提及了她的阿兄，聽其話意，他兄妹二人與盜賊並不是一夥的。再有，她口中所說的“阿誰處所”、“鮮少有人能活下命來”，總讓秦素感覺，她說的便是隱堂。
這女賊已經死透了。
為甚麼賊人裡會混出來一個女子？她會不會就是方纔在門外偷聽的阿誰女人？彆的，這黑衣女子說的“霜河之罪”、“賣作官伎”又是何意？
秦素伸手在黑衣女子的頸側探了探，肯定她已經冇有了脈博，鼻息間亦是一片冰冷。
秦素蹙著眉，垂首看著腳邊的屏榻。
如非需求，她是很想留下這黑衣女子的活口的，但實際的景象倒是，這女人必須死得無聲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