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是如許啊，那真是多謝嫗了。”杜十七歡樂地笑了起來，似是表情極好，連說話聲也比平常清脆了很多：“就因為嫗去李夫人後院那邊折梅花去了，以是纔沒見著彩萱呢。”
她舒舒暢服地坐在房間裡，屋裡的炭盆燒得很暖，麵前的食案上擺著精美的小菜，有炙鹿脯、燒羊羹，另有一小碗蒸魚鮓並兩樣時蔬，飯菜的香氣四周飄散。
想到周氏的那些手腕，曾嫗不自發地打了個顫，麵上也有了些許不安。
她僵著臉張了張口，一時候竟找不出話來回。
自來到上京以後，曾嫗便再冇奉侍過杜十七用飯。這些劣等的活計那裡需求她來做，儘管交給那幾個使女便完了。
現成的藉口拋到了麵前，曾嫗底子冇想那麼多，立即便順水推舟地點頭道：“呃……是的，我是順道去看望了李夫人，以是纔沒從花圃那邊走。不過李夫人比來病著，我看她院子外頭守著好些人，便冇疇昔討人嫌了。”
杜十七倒是看也冇看她一眼，隻專注地望向曾嫗，麵上的神情很帶了幾分奉迎：“我聽人說，李阿姨將近回多數養病了呢。嫗有冇有順道去瞧瞧她，再替我向她問好？”
杜十七“哦”了一聲，略有些憾然地收了手，點頭道：“既是如此，那我便在這裡等著啦，待花兒開了，嫗可必然要去折一枝最標緻的紅梅枝兒給我纔是。”
每天的這個時候，都是她最享用的時候，也是她感覺本身最像個主子的時候。
“我……”她眸子亂轉想著說辭，忽地一拍腦門兒想到了藉口，忙道：“我去……廚房……去廚房看菜去了，然後又去管事房……阿誰……去催他們送炭。”
她笑眯眯地舉起了筷子，正待挾菜，忽聽院門被人拍得“嘭嘭”作響，旋即院外便傳來了一陣喧嘩，異化著男人的呼喝聲：“開門！快開門！我等奉二郎君之命前來，快些開門！”
“本來如此。”杜十七麵有憾色地歎了口氣，複又微微歪了腦袋，一臉迷惑隧道：“且慢，這像是也不對啊。嫗不曉得，我之前還遣了彩萱去看望李阿姨呢，如果李阿姨冇見你，那你應當與彩萱在半路上遇見纔對，如何彩萱卻冇碰上你呢？”
彩萱一下子抬起了頭，眸中的震驚一閃而逝。
杜二郎那蠢貨，本日這是發的甚麼瘋？大郎君一病，倒讓他趁空作威作福起來了，現在竟又跑到庶妹的院子裡肇事？
上京不比多數管得嚴，周氏又不在這裡盯著，仆人們的日子便也輕鬆很多，再加上比來杜大郎和李氏接踵得了病，府裡更是疏鬆起來。曾嫗仗著是周氏的人，這府裡無人敢管，便常常偷溜出去閒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