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菊的頰邊飛上了兩團紅暈，連站起來都忘了，就這麼傻乎乎地跪在地上，一麵還特長摸著後腦勺，蠟黃的臉上浮著些許難堪。
“無妨的，本日你不必太拘束。”秦素笑著道，再度以紈扇指了指那矮幾，笑語清和：“氣候太熱了，乾坐著也無聊，你喝些水潤潤喉嚨，也好陪我說話。”
阿菊的口齒很利落，幾句話便將每小我都先容了一遍，連同這些人善於甚麼都說得清楚明白。
秦素心中想著，麵上便含了一絲笑意，點頭道：“不必了，再等等便是。”語罷看了看阿菊，卻見她在榻上有點東扭西歪的，便知她不慣跽坐，遂笑道：“你也起來罷，瞧你這般坐著，倒是比站著還要累。”
秦素不由啟唇而笑，向短榻旁的小矮幾上指了指，和聲道：“你也彆幫襯著說話，那上頭有茶點，想吃甚麼便吃罷。”
街巷上還是無甚行人，唯樹影在陽光放工駁。
“好的，女郎。”阿菊應了一聲，便掰動手指頭，一個個地講起來：“阿昌比我大五歲，本年整二十了，他可有力量了，現在在一家水坊出伕役，每日專管往東來福大街各戶送水；阿月和我普通大，不過她不大愛發言，傅叔說，她做不來我的活計，便叫她去了東來福大街的一個甚麼酒樓裡幫廚，她現在可會做兩樣菜了呢；周叔臉黑黑的，看著很誠懇，可他倒是我們中最聰明的，手也很巧，此次就是他在阿誰賭坊裡找的人，如果冇了他，阿誰甚麼林二郎也不會被騙；南叟和南小弟是祖孫倆，現在他帶著南小弟有彆的差事，我不曉得他們在做甚麼。不過我曉得南叟很會趕車來著。”
阿菊這幾人現在還是良民，並不是她的仆人，以是她待他們的態度亦不好過於嚴苛。
阿菊內疚了一下，方道：“那……那我就喝點水罷。”她一麵說著，一麵便端起幾上的冷茶，一飲而儘，放下茶盞又抹了抹嘴，笑著問秦素：“女郎想聽我說甚麼？”
阿菊歡樂地應了一聲，便笑嘻嘻地站了起來。秦素這廂便也起了身，踱去窗邊，以扇柄挑開一片榆樹葉，往樓下看去。
傅彭挑的人、選的差事，委實極好。
秦素含笑道：“你便一個一個地將你們幾個都說一遍吧。”
便在她凝眉思忖之時，阿菊已經將那盤子裡的點心吃了一兩塊，茶水亦喝了兩盞。
坦白說，為了將本身隱在諸事以後，秦素並不想將他們歸到本身名下，而傅彭那邊，她又感覺刺眼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