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元初年十一月九日夜,何氏和她遠親的弟弟何敬嚴,帶領何氏家仆數十人,假扮山匪、血洗田莊,先將桓氏仆人儘數擊殺,後再由何氏親身脫手,勒殺了女郎。”覺慧安靜的語聲傳了過來,那聲音浸滿了山風裡的涼意,聽在耳中,說不出地苦楚。
為了本身的兒子,何家的這位嫡長女,算準了每一步。
一個長相淺顯、略有些口吃,出身崇高且和順馴良的女郎。
那徹骨的冷意,一絲絲地從心底深處往外升騰,他的心口、手腳,他的指尖乃至於髮絲的最頂端,每一處最纖細的處所,都在不斷地往外冒著寒氣。
“那天早晨,氣候一點也不冷,雪卻下得大極了,門廊下的燈燭照出來紅色的光,大片的雪片不斷地飄著,飄了整整一夜……”她漸漸地停下了說話聲,神情悵惘,仿若沉陷在了回想中。
狗仔另有母狗相護,可他呢,孑然一身,因為是出身低下的婢生子,便被人呼來喝去,連有麵子的下仆都能踩他一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