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件煩事,一件難事,現在皆已說罷,剩下的,便是那件怪事了。卻不知那件怪事,又是指的甚麼?”李玄度的語聲響了起來,拉回了她的心神。
“當真?”聽得李玄度所言,秦素便抬眸看著他問,倒也未顯很多麼欣喜,唯眸子清澈如星鬥。
但願不要令他絕望纔是。
如果當真救了他一命,那麼,她便再多用上他李高僧幾次,也是該當的。
她的確是在摸索,不過,也有一半是真的但願李玄度能幫她的忙。
秦素微微斂眉,盯著麵前的茶盞看了一會,心中倒是緩慢地將此前想定之事重新過了一遍,確認無虞後,方纔抬開端來,向李玄度笑了笑,語聲平平隧道:“此事,仍舊與人有關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多謝李郎。”雖是心下腹誹不止,然秦素麵上的神情卻非常淡然,再度於座中向李玄度揖手一禮,態度磊落。
“我不會叫李郎白白互助的。”秦素笑語和順,一字一句卻非常清楚,“郎君莫不是覺得,隻你的手上有底牌,我便冇有了麼?”
“吾,洗耳恭聽。”他說道。微含欣悅的語氣,就像是等候著秦素說出甚麼風趣的事來普通。
也不知是不是錯覺,自她應下請他互助以後,他整小我都像有是有些分歧了,以往那種灰寂若萬古不生的眸光,現在已經淡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更加新鮮的氣味,如朝露被陽光照亮,又像是草木初生,充滿朝氣。
陽光落在他玄色的衣衿上,似為他整小我都鍍了一層金邊,光輝刺眼。
究竟上,早在曉得了秦素本日的各種行動以後,他對她的觀感,已是大異於前了。
這纔像話。
心中如此作想,秦素便又多了幾分篤定。
隻看這位秦家六娘子本日各種令人難明的行動,再連絡她此際提出的要求,不難想見,她所謀之事有多大。現在的他也委實有些獵奇,她的那張“底牌”,到底是甚麼?
李玄度轉首看她,忽爾有種目不暇給之感,隻感覺麵前繁花盛放,看得他眼都有些花。
看來他也想明白了,開口便點了李樹堂的名字。
李玄度灰寂的眸光漾了漾,笑了。
聽了李玄度的話,秦素的眼睛彎了起來。
不就是偷封信麼?以他之能,莫說是盜信,便是將阿誰李樹堂殺了,也必能滿身而退。
李玄度未去看她,轉首望向窗邊那一折柳條,語聲亦如那隨風輕動的柳葉,帶著幾分辯不出的溫和與竭誠:“隻是,那李樹堂的身份……有些特彆,故,此事我不能包管必然完成,隻能承諾阿素極力而為。事若不成,阿素可會怪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