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允衡怔了怔,旋即撇嘴,清幽的眸中含了一絲譏意。
不知何故,他想起了暗潮湧動的朝堂。
這停頓極短,很快地,他便又衣袂翻飛地往前行去,清寥的語聲亦淡但是來:“見信前,不知。見信後,始覺。”
似是感知到了他現在的心境,薛允衡的聲音亦適時響了起來,極低的語聲,更是在他少有的慎重態度,一字一句,如入耳鼓:“長兄可發覺,聖上對呂氏,頗忌諱?”
不過,有了這句包管,他倒也無甚好擔憂的了。
思及此,薛允衍淺墨色的眉蹙了蹙,腳步未停,清寥的語聲似攜著夜色,冷寂而悠遠:“誠如二弟所言,呂氏之於陛下,不似助力,反似隱憂。其所行所為,忌意極濃。”頓了頓,他的神情更加地淡,高挺的鼻梁下,那薄唇似蘊著人間最冷的冰雪,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字:“太子,或為質子乎?”
遐想當年,中元帝若非聘了呂時珠為王妃,那張寶座會歸於哪一名的臀下,還真不好說。
薛允衍的神采垂垂淡了下來,那雙冷酷的虎魄色眸子,在這一刹時,悄悄變冷。
“太子……質子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額角驀地有些發涼,探手一拭,竟然是盜汗。
身為一國之君,顧忌外戚並不敷為奇,故中元帝此舉,起碼在以往看來,並不算太特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