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纔看了一場大戲，心中作癢，便想要到各處去講談顯擺一通了。
她現在的表情真是好極了。
“罷了罷了，我也不說你了。”秦素笑著搖了點頭，神態間很有幾分放縱與密切：“我哪次管過你了？你想領甚麼便去領就是，嫗又不在，幽翠閣裡一應的人和事，你看著辦罷，不必事事問我。”
陶老之事，此時應當處理了，就算陶老推遲路程，隻要能夠拖住薛允衍，不令他打仗到陶老，事情也便成了。
醫走後不久，林氏便“醒”了過來。
秦素樂得她自說自話，也不去打斷她，隻徐步前行。
秦素笑看了她一眼，並未搭言。
秦素側首望去，一雙眸子清澈如水。
若想在秦府過得安穩，林氏的這類錯覺便不能突破。
斑斕這下子但是笑開了花，那雙矯捷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縫，不開口隧道：“女郎放心，夫人那邊有我在呢，我自是會幫著女郎的。”說著便又策畫起茶盒的花腔和格式，喋喋不休說個冇完。
斑斕的眸子轉了轉，又道：“女郎，我想起我們院的茶盒還是客歲用舊了的，一會我去領個新的來可好？”
這個茶罐乃是透青瓷，不算上好的物件，卻也精美小巧，林氏必定不會白白地給了秦素，斑斕對她極其體味，倒也能免了秦素出錯。
她一麵泣訴不休，一麵便朝中間的金氏使眼色。
彼時已將近中午，暮春的風拂過天井，堆錦樓裡的那一樹碧桃，落了好些碎玉似的花瓣兒，在階上堆積著，細雪普通。
拖住薛允衍的體例，她隻要一個，而這一個彆例，倒是最能叫這位鐵麵郎君心動的，也是他一心所求的。
本日真是諸事順利，林氏這一“病”，起碼要養上一個月才能夠好，不待她“病癒”，秦素隻怕也要分開這四四方方的籠子了。
林氏本就無病，醫隻搭了個脈便開了藥方，不過是安然藥罷了，皆是富朱紫家的婦人常吃的。
秦素做足了孝女模樣，又守在林氏床前坐了一會，方纔分開。
緩慢地想明此中關竅，何氏那雙略有些下三白的眼睛，便立即湧出了兩滴眼淚。她拿巾子緊緊地捂了，哽咽道：“六娘你說甚麼啊？我但是你遠親的舅母，是你阿母親親的嫂嫂，我和你二舅母是來看望你母親的，你母親現在暈了，你不說請醫來瞧，找我們做甚麼？”
林氏對公中錢物一貫風雅，而一旦觸及她手裡的梯己，這些庶出後代們可就半點也落不著了，故此斑斕才如許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