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的，有的。”阿妥迭聲應道，起家便去了一旁的裡間，未幾時，便捧了個玄漆描蘭草紋托盤來，盤中裝著一整套的筆墨紙硯，她笑語道：“早便備好了，女郎請用。”
傅彭一一記下了，秦素又將放在一旁晾乾的紙拿了過來，交給了阿妥，丁寧道：“我將交信時的該說的、該問的皆寫下了，你識字，看明白了可教予傅叔，也免得他俄然忘了或是臨時出錯。”語罷又轉向傅彭，含笑道：“那陶姓父女倒還好說，隻那薛郎君脾氣恐有些大，或許會在你交信時起火，你不要慌，隻要遵循我交代的話去說，他自會消氣的。他此人雖冷了些，倒也並非好人，傅叔不消擔憂。”
秦素對著信箋彎了彎唇。
她一麵想著，一麵便舉眸四顧，問道：“可有筆墨？”
傅彭立時道：“有的，女郎。有個叫阿貴的伴計，是個穩妥之人。另有，我們在避禍來上京的路上，遇見了幾個從彆處避禍來的人，也都是誠懇可托的。不過，這幾人我冇安排他們進垣樓，悄悄給他們尋了彆的去處。”
一刻鐘以後，秦素停了筆，將幾頁紙重新至尾看了一遍，方點頭笑道：“好了，這是接下來的幾次微之曰，第一張四月月朔便著人貼上，接下來的這些，且按著我標的挨次順次貼出，每次間隔七日，勿要弄錯。”停了停，她又問傅彭：“你們手上可有信得過的人？”
寫罷信封，她又順手扯過一頁紙，在上頭緩慢地寫了一篇話，放在一旁晾乾。阿妥早便走了過來，幫著秦素研墨，又融好了封蠟。
“好極。”秦素非常對勁，笑著將幾頁紙推了疇昔，“有人幫著你們，總好過你們兩小我到處跑。”
秦素便又開端伏案疾書。
秦素含笑道：“此事你們辦得極好，果不負我的拜托。”
傅彭伉儷溫馨地立在一旁，看著下筆不斷的秦素，相互對視一眼，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。
秦素便將衣袖捲起，又向阿妥借了衣物，掩在身前，以免那墨汁染上衣衫，旋即便攤開一方素紙，伏案疾書起來。
她寫得緩慢，信上內容早便在她內心過了千百遍了，此時自是毫不遊移，寫完了信便又去寫信封。
“前兩日我去壺關城的一家茶社略坐，還聽有人猜想垣樓接下來會貼甚麼佈告出來。”傅彭說道，語氣裡帶著幾分高傲：“乃至另有報酬這事兒打賭，可見上京之事已經傳到這裡來了。”他說著已是滿臉帶笑，喜不自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