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後又是一列小字：“木鬼木鬼，保君無悔”。信末並無落款或表記，便隻要這直十足的詩與八個字。
若此信是這些小賊送來的，倒也好辦，以他郎中令的身份，就算不能將人帶走，審一審還是輕易的。
劉先生看著他，靜候了半晌，終是向案邊放著的刻漏看了一眼。
程廷楨微怔，旋即挑了挑眉。
便在前幾日，程家又有幾個侍衛請辭，現在的人手更加少了，莫說派人查詢珍本的來龍去脈，便是平常的看家護院，這些侍衛也隻是堪堪夠用罷了。
天然，三家給出的說法皆差未幾，都是睡到半夜被驚醒，才發明驛站進賊。因程、崔兩家皆是無事，那吏長很快便分開了，唯在秦家那邊擔擱了一會。
程廷楨的內心似是熱油煎的普通，卻也隻能竭力壓抑著，對付著麵前的環境。
竊物不易，送信卻一點不難，箭支投書就很便利，或於途中派人偷偷扔上馬車，再或是趁著入夜扔進院中，有無數簡樸埋冇的體例。那幾個小賊既能與侍衛鬥在一處，還跑了數人，可見有兩兼顧手，投信遠遁這類事自是等閒能夠做到的，又何必大費周章，為了這一封信，迷倒整間驛站的人？
劉先生聞言便笑了笑，道：“郎中令所言極是，那小賊倒是好目光，據聞秦二郎丟了幾塊上好的古墨。”
此時，程家的管事也返來了，擦著汗向程廷楨稟報導：“稟侍郎，那吏長去了背麵的柴房，說是等不及歸去審了，現在就要把小賊審起來，又派了些人手去追那逃竄的三賊，城署也有專門鞠問的吏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。我留了兩個機警的在那邊等動靜，先過來回話。”
本日那奧秘人投來密信，若換了以往，他定會派出人手立即去查。可現在，他已然冇有瞭如許的力量。
幸虧那官署的人很快便來了，一來便去了各士族的院子，先是拜見了各家家主或主事的男丁，隨後便連請罪帶安撫地說了一大通話，最後是向各府的管事體味事情的顛末。
刻漏顯現著此時亥正方過，亦便是說，那信中所說的“今晚”，應當便是今晚子時之前了。
與秦家比擬，程家幾近便是寒酸的，也就是大要瞧來風景罷了，內裡倒是日漸空虛，自黃伯陂以後，更加元氣大傷。
“郎中令，此信……定了約。”他提示道，又將刻漏往案中間挪了那，言下之意，倒是請程廷楨拿主張，要不要赴約。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