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機轉動間,秦素驀地便想起,前些時候阿栗曾傳來動靜,說是那霍家正籌辦擇一所族學,令後輩附學。
還是說,這是另一種變相的“滅口”?
“女郎不記得了麼?便在我們院通往主院的大門那四周,點暮朝燈的那邊,本來是有一口枯井來著。”見秦素不說話,斑斕便提示她道。
秦素轉眸去看畫稿,心底卻有些發沉。
看起來,霍夫人此次前來,應當還是為了秦家屬學一事。隻是,以秦素對這家人的體味,他們是不會瞧得上秦家的,除非秦家現在有郎君在仕,或者能攀上甚麼大的冠族。
那是她所推斷的那詭異女子的藏物之處,她本來還籌算著擇日再去查探一番,卻不想,那口井卻就如許叫人填上了。
這句恭維話不管傳到那裡,都不會出錯。
霍夫人?
是偶合麼?
竟然真是主院之人提出來的,還出來了一個風水方士?
秦素一麵思忖著,一麵細細描摩著雪瓶中盛放的那一枝清灩,垂垂地便入了神,畫得非常專注,倒是將斑斕的話也放在了一旁。一時又有小鬟出去回話,說是秦彥婉相邀賞梨花,秦素便也按下了心境,將此事亦揭過不提。(未完待續。)
馮嫗站起家來,恭聲說道:“回女郎的話,我倒是聽人偶爾提及過,說是才從外郡來了一個甚麼中正郎,便是姓霍。”
“風水方士?”秦素麵上浮起了一絲不解,側首去看斑斕:“這又是從那裡來的人物?”
隻是,如何又牽涉到了風水堪輿?莫非說,此事已經不但限於內宅,而是主院有人插手?阿誰詭異的女子,竟另有如許的強援?此人與暗中監督秦素的人,又有何乾聯?
斑斕便捂著嘴笑道:“便是那邊呢。傳聞那口井風水不大好,老夫人便做首要填起來。”
“我一開端也是這麼想的呢。”斑斕輕聲隧道,語中含笑,“實在不是的,我聽阿秋說,那些工匠是來填井的。”
據她所知,霍至堅雖行事堅狠,倒是個既忠且孝之人,為人樸直不阿,應當不會為了個薛家,便讓夫人出馬恭維。
秦素的呼吸有半晌的停頓。
莫非說,對於那所範氏族學,霍至堅竟也不是非常對勁麼?
她這一番話,極儘鄉野村姑之言,眼角的餘光卻見馮嫗唇角勾著,像是在偷笑。不但是她,斑斕亦是一臉忍笑的神情,那眸中緩慢掠過的鄙夷之色,表白了她對本身仆人骨子裡的輕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