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要借刀殺人了。
誰不知薛弘文乃是肱骨之臣,薛大郎更是禦史中丞。隻要一想到這家人在朝中的職位與名譽,許氏便感覺,頭頂上懸了一柄明晃晃的快刀,不知何時便要落在蕭家的頭上。
“哦,另有兩用?”程廷楨說道,看向劉先生的眸中劃過了些許興味,撩袍坐了下來,又向中間的坐位一伸手,含笑道:“先生請坐,細細說來。”
她本日的拜訪非常俄然,目標自是想要出奇不料,從程夫人那邊刺探些動靜。所幸此行不虛,她這顆懸了近三個月的心,終究完整地放了下來。
當今聖上,比來正迷著一名西域美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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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馬車走得甚疾,竟也冇重視到影壁旁的這一行人,徑直倉促行了疇昔,連停也未停。
劉先生躬了躬身,非常天然地便從袖中取出了一封信,恭聲道:“此乃周伯明暗通左氏之密信,被我搜出來了。”說著便將信放在了程廷楨的身邊。
劉先生依言坐下,撚著頜下數莖短鬚,不緊不慢隧道:“如果大用,郎中令可先將其家人密置某處,再令其轉投左氏門下,行一個反間計。此人德才平淡,若能探來動靜天然是好,如果不能,便叫他再施幾次落石之計,也充足讓左中尉頭疼的了。”
劉先生躬身道:“正有此意。”
望著空落落的影壁,程廷楨麵色沉沉,半晌未曾說話。
他在階前站了一會,吐納著這夏季清冷的氣味,微冷的聲線淡淡響起:“先生今晚便與我一道去書房罷,我叫人備了酒,徹夜不醉不歸。”
蕭家家世雖不低,但是當年蕭家俄然起家,卻有一些很不好的傳聞。他少年時聽父親偶爾提過,劉先生想必亦有耳聞。
很明顯,這封所謂“密信”是劉先生捏造的,有了此信,殺人便有了藉口。
程廷楨順手拿起信看了看,便將眉梢一挑:“先生想得全麵。”
許氏微闔雙目,長長地呼了一口氣,刹時間隻感覺渾身高低像是散了架普通,到處皆痠疼。(未完待續。)
究竟上,就算是重視到了,她也不會有阿誰心機多想甚麼。現在的她,滿心滿眼皆是歡樂,直恨不能一步跨回府中。
劉先生暗自點頭,心下對程廷楨更是佩服。
一行人尚未行至影壁處,火線驀地馬蹄脆響,旋即便有一輛極精美的青幄小車駛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