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她明秀的鳳眸中波光消隱,彷彿月光下的潭水普通幽深。
聽了秦彥棠的話,董安忙謙了幾句,秦彥棠便問:“都埋妥了麼?”
秦彥雅的眉尖,微不成察地蹙了蹙。
秦素心跳驟疾,捂著臉直朝後仰,一麵失聲問:“三姊,你做甚麼?”
秦素隻顧得想苦衷,驀覺有些不對,猛地轉臉,頰邊倒是倏然一溫。
秦彥梨笑容微斂,抬袖攏了攏鬢髮。
秦素與秦彥雅皆未說話。
秦素與她都不是一個院子裡的,平常更無來往,秦彥梨卻好象對她極其存眷。
但是,她這是為甚麼?
董安仍舊是謙謝,說的話皆極得體。
董安沉聲道:“這本是我平分內之事。”
房間裡非常溫馨。
不管她是故意還是偶然,這個話頭都挑得非常不好,不管如何接,都會立即纏進西院的那堆事情中去。
他乃是秦府大管事董涼的侄子。董涼畢生未娶,待這個侄子直若親子,而董安也非常奪目無能,現管著各處回事及部分采買事件,是太夫人跟前最得用之人。
秦素心頭微凜。
秦素口中說個不斷,暗裡卻發明,在她說話的時候,一向不斷喝水的秦彥棠,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。
榮幸的是,這一次不需人轉圜,簾外便傳來了寒英的聲音:“女郎,小董管事他們已經忙完了。”
在他跟前,莫說是秦彥棠,便是秦彥昭也要捨出三分顏麵,並不很敢擺仆人的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