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不離被問得有些發怔。
就衝莫不離殺死秦世章與繆青蓮，她就永久也不會對此人有涓滴心軟。
秦素見狀，便又笑了起來，伸手接著廊外飄來的雪花，悠然語道：“從高翎的口中，本宮聽聞了一件風趣的小事，便是他的阿誰師父――墨三先生――當年在大陳的華陰一帶，曾見過一批墨氏族人。”
即便宿世的他終究事成，但是大陳也滅了，他這個靖王餘孽，趙皇真的會放過麼？
秦素目注他很久，卻見他真的不再詰問，隻在地下來回地走著，彷彿是在活動腿腳。
這凶險小人吃了多少暗虧，的確算都算不過來，現在能親眼瞧見他的麵色，看到他在她的麵前吃癟，她也算是冇白白跑到上京來。
莫不離緊緊地閉著嘴唇，眸光如冰，麵色委實不能稱得上都雅。即使他此前的麵色也不大好，但這時卻又像是更丟臉了幾分。
“皇叔必然會以為，這是先帝為防外戚勢大而為的，是麼？”似是猜到了莫不離所思，秦素此時便道。
莫不離緊緊地抿住了嘴唇，麵上無一絲神采。
一念及此，秦素心底的那股知名火，便垂垂地冷卻了下去。
“皇叔有冇有想過，呂氏，為何會成為太子母族？”報告之前，秦素先拋出了一個題目。
莫不離點了點頭：“我確切是如許以為的。”
秦素心念迴轉，轉首向他笑了笑：“還是說出來才痛快。”她看了莫不離一眼，神采垂垂轉涼，目色猶冷：“於他而言，死是一種擺脫。而本宮，恰好不想叫他擺脫。”
莫不離“唔”了一聲，展袖一笑：“都督大人聰明。秦世章本就該死，我留他多活了十年，這是本王漂亮。且杜箏當時候查出秦家大書房能夠藏有桓十三孃的出世證據，因而我便將秦世章殺了。幸虧阿誰時候秦家有了個鐘景仁，這姓鐘的讀書不可，卻很能掙錢，很有當年秦世宏之風，且秦太夫人也算能壓得住陣腳，就算秦世章死了，秦家的財帛還是在的。也恰是有他二人在，倒是給了我安閒佈局的時候。”
他像是說得有些累了，麵上微現疲色，負手在原地踱了幾步，便看向了秦素：“我已把所知儘皆相告，現在卻還要問一問公主，那遺詔，公主又是從那邊得來的？”
“中元十二年，桓氏有迴歸朝堂傳聞，故郡王才終是動了手。”桓子澄淡然語道。
“皇叔也或許並不是很想聽，但本宮還是將事情說瞭然罷，也免得皇叔掛念。”秦素笑著說道，抬手掠了掠髮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