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不離側首看向他,勾起了唇:“你倒與你那父親不一樣,你比他可沉得住氣多了。”
無妨他就如許問了過來,秦素倒怔住了,沉吟很久後,方緩聲道:“若本宮是先帝,本宮……會起殺心。”
“來由。”桓子澄簡短地說道,旋即亦撩起青衫,就著那殘破廊簷下的白石空中,席地而坐,倒是擺出了一副長談的架式。
當年阿誰所謂的琉璃郡主,就是現在的莫不離,而這莫不離實則乃是男扮女裝,是被靖王瞞下來的小郡王。
他像是回想起了曾經的過往,目中再度有了悵惘之色,空茫的視野投向遠山,半晌不語。
“你倒挺聰明的。”莫不離像是非常讚美地點了點頭,對秦素口稱“本宮”他也冇去挑刺,又持續漸漸隧道:“先帝……的確是動了殺心。他本就是凶險狠辣、刻毒無情之人,一旦起意,便立時開端行動。明麵兒上看來,他擺出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,不管待上還是對下,皆是親熱暖和,就連皇祖父也經常誇他仁厚。而在公開裡,他卻在朝堂表裡、皇城擺佈,招攬了多量為願效死之人,靜候良機。”
“吾,不喜乾等。”桓子澄淡聲回道。
桓子澄淡然地回視於他:“是。我叫人炸了幾十桶火藥,就為了請郡王出來一晤。”
此處,恰是白雲觀秘徑的入口,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,便在丹井室後的那片空位。
莫不離入迷地望著遠處的山嶽,語聲中似也有了種恍忽之意:“我父王之事,想你是曉得的罷。”
如果說,這世上另有甚麼處所可供靖王之女藏匿,白雲觀秘徑,當是首選。
聽得他所言,桓子澄便點了點頭:“靖王之亂,環球皆知。”
莫不離聞言,麵上便再度浮起了一個似是好笑的神情:“你所謂的來由,或許該去問一問尊君――桓道非。”語罷,他停了半晌,俄然像是想起了甚麼,抬手拍了一下額頭:“罷了,我一時倒是忘了,他這會兒正病著,怕是說不了整話。”
“這還不輕易猜麼?”秦素語聲嫻雅,似有若無的視野攏在莫不離那張世故而又美麗的臉上:“先帝……亦即本宮的皇祖父,既是嫡、又居長,如果皇曾祖父俄然駕崩,則皇祖父踐祚乃是順理成章。就算翻遍祖製端方,也毫不會有人會對此持貳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