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竟然稱秦素為公主，旌宏彷彿有些不滿，撇了撇嘴，低聲道：“經鞠問二殿下得知，這阿烹，乃是一個莫姓琴師的仆人，那琴師叫莫不離，也不知是從何而來，非常奧秘，其部下彷彿有很多能人。他以琴師身份入得廣明宮，誌願投效二殿下，願助他完成大事。很多事都是這莫不離暗中策劃的，二殿下已經全數都交代清楚了。”
桓子澄目中的笑意濃了幾分，勾唇道：“再辛苦程宗幾日，等蘇長齡返來了，這些事情便由他管著罷。”
“無妨，有藥。”桓子澄語聲淡然，神情間不見情感：“隱堂有特製的藥，傳聞能叫人忘懷前塵。”
桓子澄點了點頭，安步向前。
她蹙起了眉，沉聲道：“她曉得得很多，活著無益。”
桓子澄終是笑了起來，搖了點頭：“多少年了，程宗這性子一點兒冇變。”
旌宏也冇再往下說。
這個話題，應當是到此為止了。
沉默地走了一會兒後，旌宏方輕聲問：“主公，阿誰假十三娘，您要不要再親身審一審？”
旌宏怔得一刻，方明白他在說甚麼。
桓子澄看了她一會，唇邊便湧出了一個極淡的笑：“叫程宗管著供詞，也是難堪你了。”
桓子澄淡淡地掃了她一眼：“那藥廬裡的藥人總不敷用，就由她補上便是。”停了停，又狀似不經意隧道：“阿誰阿蒲，倒是個好坯子。”
桓子澄徐行前行，玄色氅衣被風吹著，不時捲起一個角。
“吾知。”桓子澄點了點頭，麵上笑容漸散，目露沉吟。
此時，他們已經走出了詔獄大門，那門外便是一片碎石鋪就的空位，無樹無草，光禿禿地，倒是個說話的好處所。
桓子澄微微點頭，麵上仍舊無甚神采：“計倒是好計，隻可惜，從開端就冇算對。”
旌宏聞言倒未吃驚，點頭道：“我曉得，隱堂死士，就是這麼來的。”
言至此節，她似是想起了甚麼，從袖中取出一頁紙，細心地看了兩眼，複又續道：“二殿下還交代說，他部下有一謀士，姓周名繼烈，很有才乾，恰是莫不離送予他的幫手。隻壽成殿事發以後，我們將全部皇城翻了個個兒，也冇找到他說的莫不離與周繼烈等人，包含施有德在內，廣明宮失落的宮人，總計三十七人。”
“主公，還要往下聽麼？”旌宏問道，一麵又將字條捧到麵前細看。
“無此需求。”桓子澄淡聲道，側首看向不遠處的一株枯柳，神情如古井無波：“先生問過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