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允衡的眉心蹙了起來,狹長的眼子裡劃過了一絲寒意:“叫吳鵬盯緊些。鄭先生捨命才找到阿誰姓鄒的,切不成有誤。”他的語氣更加地冷:“若非為了鄒益壽,鄭先生又如何會死?此人手握嚴峻證據,毫不能叫符節那些人搶先抓去。”
所謂的喜,自是因他定奪無誤,令陳先生提早去了建寧郡,做好了統統佈署。現在建寧郡突遭雪災,不止薪碳奇缺,百姓過冬的棉衣、糧食乃至是喝的水,皆是不敷。
薛允衡笑罷以後,神情漸冷,一雙眼睛隱在燭火外,黑不見底:“蛇鼠之輩,不必理睬。不過,何家與漢安鄉侯府那邊,分出些人盯牢了,每隔半月回報一次。”他冰寒的語聲若沉水,在夜色中緩緩漾開:“符節之事,戚家也一定潔淨,何氏與戚氏乃是姻親,我原籌算放過的,現在看來,江陽郡的水也不淺。”
而他早已提早備下各種物質,此時便已薛氏一族的名義,與建寧郡署共興賑災義舉,不但救濟無數百姓,更加薛家贏來了名譽和名譽。特彆是他薛二郎仗義疏財,大有古之名流風采,這傑出的名聲很快便要蓋過他“愛財”的奇特名聲,令他今後行事底氣更足。
“部屬服從。”何鷹利落地應了一聲,複又看了看他的神采,遊移地問道:“秦家那邊,可需提示一聲?”
左思曠乃是秦家婿,若他真出了事,秦家說不定亦會被涉及。
何鷹聞言,麵上的神情肅了肅,沉聲道:“臨時還冇動靜。”
那位師尊預言之事,又中了一件。
房間裡溫馨了半晌,薛允衡的聲音方又響了起來:“符節縣那邊,可有動靜?”
薛府大郎君薛允衍,是一個風致極其端方、為人極其峻厲的君子,亦是薛家將來的家主,現在已官至禦史中丞,擅周易、精玄談,與薑仆射合謂“多數雙俊”。(未完待續。)
薛允衡“哈”地笑了一聲,麵上儘是調侃嘲弄:“查甚麼查,不必查了,這定是左家所為。程、左二人倒真是不分伯仲。程廷楨戰略雖巧,可惜最首要的一環卻出了錯,時候都未算準,即便冇有左家,他這個所謂的拯救功績也拿不到手,所幸他反應快,早一步便抹去了陳跡;左思曠也不差,冇查出幕後主使者,便乾脆便多弄幾次斷石,坐實他所說的‘氣候潮濕石頭崩落’之語,把功績撈上手再說。”
何鷹等了半晌,見他不再有話叮嚀,便謹慎地自懷中取出了另一封信,遞至他的手邊道:“侍郎,此乃陳先生派人送來的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