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絮親身送信,便表白鐘氏現在對秦彥昭身邊諸事極其存眷,那信經過她的手轉交,就算此中有甚麼夾帶的私物之類,也能夠被及時扣下。
秦素抬手捏了捏眉心。
“圖冊之事,可密查到了甚麼?”秦素輕聲問道,眼睛卻仍看著火線經驗阿穀的斑斕。如果從遠處看,不會有人看出她正與阿承說話。
她這話說得隱晦,然阿承卻明白她問的是甚麼,便輕聲回道:“倒是冇彆的事,就是前幾日郎君接到了蕭家三郎君的信,是由阿絮姊姊親身送來的。”
馮嫗乃是林氏親身派到東籬來的,領著管事嬤嬤的月錢,又有林氏在背後撐腰,那一份尊榮麵子,比斑斕隻高不低,便連秦素平常對馮嫗亦非常恭敬,斑斕見了,不免生出些謹慎思來。
這是從外根絕了秦彥昭與左四孃的聯絡。
有秦彥婉看著,秦彥昭應當不會再犯甚麼大錯了。
“是,謹遵女郎叮嚀。”斑斕此時終究平複了表情,垂首應了一聲。
秦素笑看了她一眼,嘉獎她道:“我知你最為懂事,這些小鬟便交給你調度吧。如有你措置不了的,便交予馮嫗措置。”
便在此時,一個高聳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:“快些快些,鐘郎主的車馬已經到了。”
所謂戳刑,便是生斬於鬨市;所謂鞭三百,便是鞭屍。
隻是,因各州郡通行皆需路引,且有些處所還製止民戶活動,故就算有人暗裡製了山川冊,亦大多粗陋不堪,與官署所製底子冇法比。
秦素點了點頭,思忖半晌,還是將話題回到了那圖冊上:“阿誰圖冊……你可有體例偷偷交給我?”
秦素回過神來,向他點頭一笑:“多謝你。阿穀的事你不消管,我自理睬得。”
秦素想不明白,秦府中留有官署所製山川地形圖冊,秦世章活著時自是無事,可現在他已經逝去,秦家並無一報酬官,這些東西是應當交還官署的,卻為何仍舊留在秦府,乃至是交由秦彥昭保管?
此時的斑斕也終究逞完了威風,將阿穀趕得遠了,方回到秦素身邊邀功似隧道:“這小丫頭欠經驗,女郎勿要放在心上,有我在呢。”
隻能再等機遇了。秦素暗想。若能順勢毀掉圖冊,則為最好。
這科罰最首要之處,便在於“官製”二字。
她倒是情願再給秦彥昭提個醒,但此事牽涉政事,話頭並不好找,更何況,這類事情她一旦勇於提及,太夫人頭一個便容不下她。
跟著話音,兩個仆人已從院門外疾步而入,此中一個身量高些、走得慢些的,秦素感覺非常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