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聞言便點頭道:“嗯,既是二姊說這個太難了,我便抄那篇吧。”她一麵說,一麵便將那篇名為《冬夜感念》的詩拿了起來,麵上含了一絲歡樂:“我也感覺這個好,固然不大懂二兄在詩裡說了些甚麼,但讀起來很舒暢。”
現在三國勢均力敵,分不出高低,但來歲春的那場牴觸,卻會逐步竄改這一局勢,趙國亦會垂垂強大起來。
斯須飯畢,趁著換碳盆的工夫,秦素將伶仃挑出來的那兩頁紙袖了,看看時候不早不晚,便喚了阿栗過來,兩小我著了踏冰的屐,踩著滿院的積雪,來到了東晴山莊。
秦彥婉點頭:“甚好,你且讀來。”
學字不是光抄字形,還要懂字意。秦六娘是個連《孝經》都看不明白的人,你叫她去瞭解《易經》,便如令小兒拉大弓,不但會傷了小兒筋骨,亦會使之對弓箭產生懼意。
也不知是不是秦家黴氣太重,從秦宅回到宮裡冇兩個月,她便落了水,即將到手的後位也冇了,陳國也跟著煙消雲散。
秦素未急著答覆,而是轉首向四下看了看。
這詩的題目這麼大,秦彥婉這個聰明人都冇聽出來麼?
因氣候非常酷寒,吳老夫人與林氏皆忙著辦理年下諸事,便乾脆免了旬日定省,秦素便得以在房頂用朝食。
這兩頁紙一文一詩。文是謄寫了《易經》裡的一段話;詩則為古體五言詩,倒是秦彥昭本身寫的。
“本來是為著此事。”秦彥婉瞭然地點了點頭,目光自但是然地落她遞來的在紙上,逐字細看起來。
秦素便端端方正地捧了紙,朗聲朗讀起來:
秦素實在也不過是隨便地看了看她罷了,此時早已探手取出袖著的紙,遞給了秦彥婉。
秦彥婉向來夙起,朝食過後,向例是要案前讀書半個時候的,忽見秦素冒酷寒而來,她非常吃驚,趕緊叫采藍接了主仆二人進屋。
“這般冷的天,如何跑到我這裡來了?”姊妹二人分賓主坐定,秦彥婉便問秦素,一雙剪水瞳清澈無波。
秦彥婉覺得,秦素的一顆好學之心,如果因害怕而止步,反為不美,還是循序漸進為上。
少年去國,在異國他鄉忍辱偷生,整整八年間,每一日皆活在驚駭與屈辱中,秦素的心早已冷透。
乘雲看蒼海,提劍踏浮舟;顧此更殘夜,使我多煩憂。”
阿栗已經幫她著好了衣,此時正掛著帳鉤,秦素便從那幾頁紙中挑出了兩張,彆的收好,其他的便令阿栗鎖進書匣,鑰匙則由秦素親身收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