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初時分,陽光變得濃烈了一些,光輝明潔。宅院門側的雜草被風拂著,從臥房的窗子看去,似兩脈流金,翻湧不息。
她搖點頭,凝神去看印字,思忖著一會的力度與角度,探手拿起了刻刀……
提及來,蕭氏也算是郡中王謝,蕭繼珣的父親任江陽郡相,官居五品,職位不算低。
她關上了流派,將昨日裁好的紙儘數取出,紙麵朝下,覆於盆中,先以黃柏汁拖一次,複以橡鬥子汁拖一次,再以胭脂汁拖一次,隨後迎光細看,細心考慮那紙上的色彩深淺,又將此中數張彆離以黃柏汁、胭脂汁各拖了一次。
不知何故,她總感覺有些不安。
細思宿世,秦家式微早有警兆,秦世章的死隻是一個開端,即將產生在秦氏孫輩身上的事,纔是秦家走向滅亡的真正肇端。
這四字為籀文,筆跡微斜、骨架刁勁,透著淩厲的殺氣。
秦素在桌旁坐了,拿出昨日用剩的白棉紙,開端起稿。
福叔真正想說的,約莫是“私奔”罷。
拖紙已畢,秦素便將之攤放於一旁晾乾。
福叔遊移了一會,方恭聲道:“我返來的路上聽到了關於阿豆的音信,有很多人說……阿豆不是一小我跑的,有一小我……叫鄭大,他也不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