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枚官印皆已刻就,這一個下午的時候冇白廢。
這一次她將墨磨得極濃,以後便自匣中揀了一卷薄白棉紙,打展開平,開端為印章起稿。
石階儘處擱著一隻小銅燭台,幽幽火光遣散了暗中,模糊可見中間倒臥著的一團人影。
阿妥伉儷兩個卻也並未幾問,隻冷靜地做動手裡的活計。
去歲屋子漏雨,福叔為了省下雇人的錢,便與阿妥一起脫手修好了屋頂,這些磚瓦便是當時用剩下的,全都堆在了此處,上頭積了厚厚的灰,明顯是好久無人涉足了。
她回身來到那團人影處,蹲下了身子,細心地照了照那具僵臥的屍身。
那人影一動不動,像是睡得熟了,但是又聽不見呼吸聲。
子初時分,秦素緩緩展開了眼睛。
福叔躬身收下,以手掂了掂,點頭道:“夠了。”又問:“女郎另有何叮嚀?”
福叔應諾一聲,又等了半晌,見秦素再無叮嚀,便無聲地退了下去。
路引很快便寫完了,秦素一共寫了兩張,攤開放在一旁晾乾,隻待明日染罷便可。剩下的那兩張她預備先空著,明日一併染出來,以防將來有效。
秦素直起腰來,極其不雅地伸了個懶腰。